岑淑慎本來就白的臉刷的失去了血色,她撲上去用力錘門,剛錘了一下門就突然開了,彈開的門板撞得她一個趔趄,她條件反射地捂住被撞到的額角,沒顧得上看傷,先著急地望向黃玉琳。
黃玉琳臉色蒼白,嘴唇發烏,但表情跟以往一樣冷淡,右手手臂上有一大片紫褐色的斑點,
“大驚小怪的幹嘛。”她說。
岑淑慎目光上下移動,掃過她秀氣的鼻子,不耐的神情,光滑的手腕,眉頭依然緊鎖著,但還是心下微微鬆了口氣。
黃玉琳勉強收起了難看的臉色帶上了點笑容,“行了,沒事,回去吧,我就是著急來洗手間,沒有不理你的意思,還有,下次一定記得讓季陽幫我也影印一份高考卷,我也想做——”她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地跟岑淑慎交談。
岑淑慎眼帶懷疑,低頭探究地瞧著地上的血跡,鮮紅的血還有點流動性,鋪滿了整個隔間。
“那這是什麼?”見黃玉琳張口要說話,她開口就給她堵了回去,“你別把我當傻子糊弄,這血還新鮮著,快點說實話黃玉琳,不然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檢查。”
“我來姨媽了,量稍微有點大。”黃玉琳的聲音很靜,岑淑慎一時覺得天旋地轉,衛生間裡的燈白得晃眼,她一時間嗓子乾澀,聽不清自己的聲音,“黃玉琳,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岑淑慎,你在裡面嗎?是出了什麼事嗎?我方便進來嗎?”男聲很耳熟,似乎是季陽的,岑淑慎其實已經很久沒看見季陽了,最近學校裡基本沒有季陽的身影,但可能臨近期末他還是打算回來適應兩天照例參加一下期末考試。
這真是——
真是太好了,平日裡她也沒有非得遇到季陽,但這會她真的盼極了能來個人,是誰都行,是靠譜的季陽當然更好。
她又急又氣地瞪了一眼黃玉琳,衝外面大聲說,“我沒事,季陽你空得話能不能慢點走,幫我送我朋友去一趟醫院……”
“我不去。”黃玉琳打斷了她的話,很冷靜地拒絕,她繞開岑淑慎往外走,走到水池邊仔仔細細地搓洗自己纖細的手指,季陽比她高不少,走到了她旁邊,投下的陰影遮住了她頭頂的光源,“黃玉琳?”季陽的聲音很冷清。
“別多管閒事季陽。”黃玉琳態度冷淡,說話口氣衝極了,繼續用力搓手上的皮。
她微微彎著腰,短款的貼身t恤後腰處露出一小片肌膚,一片青紫。
從裡頭衝出來的岑淑慎的目光一下就落在她的後腰上,她再也忍不住腦子裡越冒越多的念頭,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黃玉琳,算我求你了,你到底生了什麼病……你別嚇我行不行……”
她上輩子從沒聽說黃玉琳得了什麼絕症啊,可能是有那麼一段時間沒來學校,但黃玉琳跟班上人都不熟,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而高考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黃玉琳的訊息了,也是,如果還活著依她的優秀程度怎麼也會零星傳來點訊息的……難不成是……
岑淑慎是越想越驚恐,抹乾淨臉上的淚淚眼婆娑地認真地注視著回過身來的黃玉琳,圓眼睛對上了窄眼睛,她稍微冷靜下來,語氣誠懇地勸說。
“我知道你擔心自己學業,也想參加期末考試,但你想,如果沒什麼事或者條件允許,你後天正好可以參加期末考試,你已經複習得差不多了也不差這兩天,如果真有什麼事,你後天難不成能堅持參加期末考試?”
黃玉琳一愣,情緒排山倒海襲來,面上卻只有冰山一角,被強行藏起來的恐慌和害怕剛露出了一個尖尖,就被胸腔裡那團泵動的溫暖重新包裹住,她彎了彎眼角:“好。”
她向來沒什麼朋友,她也以為自己交朋友只看利益,說起來和岑淑慎交朋友的時候她也只不過覺得她是個合適的朋友,她覺得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