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滾燙。
語文卷子好難,她越做越熱。
好崩潰,樂極生悲了。
五道選擇題裡面只有三道是確定的,另外兩道全憑直覺,古詩詞她不僅沒聽過詩人的名字,還不是特別看得懂詩人到底表達了什麼情感,散文的題目更是一點都不常規。
悶頭往下做,越做越焦慮。
是不是最近她對語文有些懈怠了……連續兩次語文考試都感覺自己發揮不出來自己的水平,還是她最近在語文上花的時間太少了……岑淑慎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一眼看到作文。
{有人說,我要扞衛一個屬於自己的角落,假如這個角落被剝奪,我會很快變得貧瘠。
也有人說,我要從自我的角落走出,夢朝向他者,世界才是最富饒的家園。}
看起來複雜,其實跟她練過的一篇作文大差不差,素材基本可以套用,岑淑慎舒了口氣,列好提綱之後刷刷揮筆就寫。
自己,才是最好的救贖……
謝天謝地,I卷不太妙,II卷還能搶救一下。
終於考完了,卷子一向是最後一個往前收,岑淑慎這次坐在最後一排,當然輪到她往前收卷子,每次考試總有那依然有兩個不知名的同學匆匆趕兩個字,悶頭不願意交卷,她收的這一排也不例外,岑淑慎在他旁邊停留了片刻,被他雞爪子爬過的答題卡閃得眼睛疼。
“快交了,我不等你了……”
“最後五秒,最後五秒……”
她無奈地瞧著他用五秒鐘飄完作文的總結段,在心裡暗暗畫了個阿門。
Good luck~
他前頭那個就是季陽,雞爪爬過的皺巴巴的卷子疊上他那張筆鋒犀利的答題卡,整張答題卡平直順滑,不說答得怎麼樣吧,至少這個卷面讓人很舒心。
季陽衝岑淑慎眨了眨眼。
岑淑慎一開始還以為是錯覺,因為季陽生的端正,眉骨到鼻樑線條流暢,只有那一雙桃花眼瀲灩勾人,根本就不像這麼…這麼風s的人,靠,她真的想不到詞。
他又眨了眨,掌心飛快地一觸即離,岑淑慎手裡被塞了一個小小的千紙鶴,是考試的時候發的草稿紙,撕下了方方正正的一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算式,她心虛地把手往回縮,朝講臺上看去,年輕的男老師低頭把卷子翻來翻去,根本沒看下面所有交鋒。
岑淑慎瞪圓眼睛,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左排兩個男生趁機把選擇題抄了,岑淑慎眼睜睜看著按照收卷人的指揮,兩個毫無懷疑的男孩子把自己本來正確的答案改錯了。
她忍不住彎起眼睛笑,這下瞪眼越發沒有威懾力了,季陽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嘴角。
岑淑慎捂著小千紙鶴把收好的卷子塞到監考老師手裡的時候,還是笑得眼睛彎彎,酒窩深陷,在滿教室苦大仇深的同學們中格格不入,老師都忍不住問她,“怎麼,考試這麼讓你開心嗎?現在高中生已經這樣了嗎?”
另一個收卷子的女孩子一邊交卷一邊垮著臉抱怨,“……老師,誤會,我們普通學生不這樣……”
岑淑慎硬生生被安了一個考試考得快樂得發瘋的人設,又百口莫辯,她笑笑沒說什麼。
回到座位上收拾東西的時候,剛才那兩個改答案的男生打聽來了正確答案,嚎叫著搖晃著給他們報答案的陌生同學。
“啊啊啊啊啊啊我改錯啊啊啊啊……”
“我也不確定嘛……”
“不確定你跟我說這個選d,你篤定得像是卷子是你出的啊啊啊啊……”
他們動靜大得講臺上點卷子的監考老師都頻頻投來目光,考得煩躁的同學在下面偷偷笑。
岑淑慎衝季陽擺了擺手,把與考試無關的東西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