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轉過頭一看,就見身後的三個男人突然像弓上之箭,“嗖”地躥出,躥向兩面籬笆牆。
“呼哧”一人三人以肉身撞倒由玉米杆綁成的籬笆牆,跳了出去。
“追!”剛子的三個朋友立刻去追。
與此同時,村子裡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接著聽到院子外有幾個男人的喊聲:“追,都追上去。”緊跟著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甚至伴隨著拳頭到肉的聲音以及有人的哀叫聲。
衡衡嚇的睜大眼睛,連忙四處看,聞青立刻摟緊他說:“衡衡,沒事,沒事。”
“彥均,周續來了。”剛子說:“抓到一個男的了。”
“嗯。”紀彥均應一聲,和剛子一起看向院外,他的手一隻摟著聞青的肩膀就怕瘋跑了的兩個男的突然衝撞聞青和衡衡,他回頭看一眼章方方,見章方方也嚇愣,便轉頭對剛子說:“剛子,護著我媽一下。”
“好。”
幾人注意著籬笆院外的雜亂,包括章方方。
章方方此時異常緊張,她的大腦在一瞬間迸發出數個念頭,跑?逃?藏起來?不管是哪一個,都在剎那間被自己否定。
她跑不掉,逃不了,藏起來也也被抓出來,她心裡越來越緊張,她逃不掉的,現在國家正在打假,她的廠子正好撞到了槍口上,人贓俱獲,她跑不掉,另外,她還綁架了衡衡和梁文華,現在公安同志已經來了。
一個製造假冒偽劣產品,一個綁架,她這輩子還能從牢裡出來嗎?即便是做個幾年牢出來了,別說她已經沒辦法生活,李傳立的媽媽一定會不放過她,這麼想著,她更加的懼怕,怕著怕著心底無名地生出一股孤勇,想摧毀一切的勇氣,這種勇氣打敗了她的理智,她的道德,她的顧慮,隱隱地透著即將毀滅的快感,對,沒錯,是快感,是即將玉石俱焚的快感。
她的眼神一定,直直地望著衡衡,衡衡長得可真好看,白白嫩嫩肉嘟嘟的,睫毛長長,像是從年畫裡走出來的小娃娃,連梁文華都疼的不得了,紀彥均、聞青更喜歡。
如果這個孩子沒了,聞青會不會瘋呢?畢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畢竟長得這麼可愛,這麼機靈,畢竟一條狗養一年多都有感情,何況是個孩子呢。
這麼想著,章方方覺得通身一股子邪力,促使她在籬笆院外嘈雜不斷下,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快速地逼近聞青,逼近衡衡,看著衡衡的小腦袋,她想象著她這一磚頭下去,聞青會不會立刻瘋起來?
會,肯定會!
聞青,聞青,我要讓你嚐嚐失去最愛的滋味!
章方方咬著牙,用盡身上全部的力裡,手握著一塊磚頭,發狠地砸向衡衡的小腦袋。
“小心!”剛子突然喊一聲。
千鈞一髮之際,紀彥均右臂迅速用力,將聞青和衡衡同時裹入懷中,磚頭擦著他的手臂,“啪”的一聲落下。
不知是三個男人被統統抓住的原因,還是大家都看了梁文華手握著一塊磚頭,把章方方砸的頭部冒血的原因,總之院裡院外突然一片安靜。
紀彥均回頭。
聞青抬眸。
剛子睜大眼睛。
周續愣在院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章方方頭上的往下流鮮血上,而後緩緩地移動目光看向梁文華,梁文華手中的一塊磚頭,“啪嗒”一聲落地,她驚恐地往後退兩步。
紀彥均忙放開聞青,疾步走向梁文華:“媽。”
梁文華嚇的臉色發白,抓著紀彥均的手說:“彥均,彥均,她要殺衡衡,她要殺衡衡,我才砸的她,彥均,我不是故意的。”看著章方方頭上的鮮血直流,梁文華嚇的不輕,說話已經不利索。
“媽,媽,你先冷靜,先冷靜。”紀彥均轉頭,對剛子說:“剛子,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