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想到是——
想像中的訓斥並沒有到來, 沈臨竭只是開口道:「去洗漱吧。」
簡星燦有些愣了愣, 但還是乖巧的點頭說:「好。」
他進入浴室洗浴, 溫熱的水淋下來再身上, 帶著暖和的氣息,簡星燦洗澡的速度很快,等他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 卻發現屋裡已經沒有人了。
簡星燦有些疑惑的時候, 這才聽到身後的開門聲, 他轉過身。
沈臨竭從外面進來:「洗完了?」
簡星燦乖乖的點了點頭:「嗯。」
沈臨竭的目光落在了人的身上,剛洗完澡的人身上似乎還是股熱氣的,原本面板就白,這樣看的話就更顯得清透漂亮,身上只是淺淺的裹了一層浴巾,穿著一次性的拖鞋的腳腕是與白皙的腿並不吻合的紅。
簡星燦小聲的詢問說:「師兄做什麼去了?」
沈臨竭收回視線,低頭道:「到床上去。」
簡星燦愣住:「啊?」
沈臨竭看他一眼,語氣多少帶著點霸道:「去坐好。」
簡星燦覺得有哪裡奇怪但是終歸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輕輕的應了一聲,乖巧的說:「好。」
他走到床畔坐下,抬頭看向沈臨竭,一雙烏黑的眼睛好像也帶著霧氣一般,那眼睛水汪汪的,好像能將人的心都看化了。
沈臨竭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身子來,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瓶紅花油,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起了他纖細的腳腕,動作溫柔的幫他摸勻稱。
簡星燦「嘶」的輕輕痛呼一聲。
沈臨竭抬頭瞥他一眼:「忍著。」
簡星燦看著男人蹲在自己的面前為自己抹藥,沈臨竭的身形高大英俊,男人寬大的手掌託著他的腳,僅僅只是一隻手就好像可以輕易的將他的腳握住大半,這雙手可是曾經名遍修真界的劍士,也是會彈奏出美妙琴樂的鋼琴家。
可是如今,他在幫自己上藥。
沒有人在意他的腳痛不痛,只有沈臨竭會去幫他找紅花油,會幫他抹藥。
很多的時候,即使他沒有說,師兄也永遠會幫他準備好一切他需要的東西,像個萬能的百寶箱一樣,充滿了魔力。
簡星燦看著沈臨竭有些出神。
直到沈臨竭抬頭看他,低聲開口道:「看什麼。」
簡星燦頓了頓,他坦率的看著沈臨竭,輕聲開口說:「覺得師兄對我好。」
沈臨竭低頭,將他的藥膏抹的更勻稱一些,不答反問:「這就算對你好了嗎。」
「算啊。」簡星燦坐在燈光下,輕輕的說:「以前母親受傷的時候,我偷偷瞧見父親也是這樣給她上藥的,所以這當然是好。」
沈臨竭:「以前在山上的時候你受傷,不也是我給你上的藥?」
簡星燦笑了笑說:「那時候我總是調皮給師兄惹了不少麻煩吧,我記得我10歲的時候上山,好像還被蛇給咬了,當時要不是師兄來救我,我可能都沒有命活了。」
沈臨竭將他的腳腕處都細細的上了藥後終於抬頭看他的,他的目光沉凝,黝黑的眸子彷彿有看透人心的力量,接著,他低聲開口說:「不是十歲,是九歲。」
簡星燦疑惑的眨眨眼,接著,他有些笨拙的撓了撓自己的頭:「師兄記得這麼清楚嗎,其實這樣不是很重要。」
「重要。」沈臨竭卻破天荒的反駁了他的話,他站起身,因為簡星燦坐在床上的緣故,高大的男人居高臨下的俯視他,會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接著,他看著簡星燦,聲音甚至有一種逐字逐句的壓力:「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了。」
他的話那樣的肯定。
恍惚間,簡星燦覺得,好像對於沈臨竭而言,他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