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當日受到驚嚇,什麼都沒有瞧見,不曾說是陳玉靜。”羅天馳道,“只她身邊一個丫環說是陳玉靜推的,可也是模稜兩可,畢竟那日擁擠看不真切。是了,不止你一人落水,蔡家姑娘也摔入河,只被救了上來,聽說她少時住在鄉下,會遊一些水。”他嘆口氣,伸手握住駱寶櫻的肩膀,“姐姐,你莫要再想這事兒了,定是陳玉靜,她恨你入骨,把你曾送與她的畫都撕成了兩半,而今你雖變成駱家姑娘,可有我護著你,你這輩子也不用擔心什麼。”
他還是咬定了是陳玉靜,駱寶櫻不與他爭,等到將來水落石出,定會讓他心服口服。
“對了,江麗宛真嫁人了嗎?”駱寶櫻詢問,“華榛這臭小子為此惱上我哥哥了。”
“聽說是已定親。”羅天馳挑眉,“我已經警告過日深,假使他再敢來打攪你,我非得揍他!”
“你打得過他嗎?”駱寶櫻笑著道,“他比你習武習得早,我告訴你,只消去找他爹就行了,到時他還不是像只耗子?”
羅天馳噗的笑起來。
姐弟兩人說得會兒,羅天馳才告辭離去。
因一早袁老夫人已發話,說要與袁氏去燒香,正當伽藍菩薩生辰,袁氏便欲領幾位姑娘去白馬寺。
衛老夫人笑著與衛二夫人,衛三夫人道:“也是休沐,不凡帶著恆兒,琅兒他們一起去。”
中了衛三夫人下懷,她著實為衛琅的婚事焦心,總覺會被羅珍的去世影響,就像京都吳家的一位公子,也是在成親前,未婚妻染病身忙,後來那終身大事一直拖了五年,直到去年才勉強挑得合適的妻子。
她當即就答應了。
衛二夫人是可去可不去,不過大梁信佛,每年大戶人家無不去寺廟供奉香火,大筆銀子投進去,問菩薩要些回報也是應當的吧?
故而也便去了,兩家零零總總加起來,竟是有二十來人,各自乘著馬車,朝城外的雲山而去。
官道上鮮花開滿無數,香味隨著風飄入車廂,駱寶珠伸出小手,偷偷把簾子捲起來看,只見外面青山綠水,由不得道:“這裡好漂亮呀,好像湖州呢,怪不得寺廟也在這裡。”
久違的地方了,駱寶櫻也探頭去看,誰料後面馬蹄“得得”聲響,只見一道雪白的影子瞬時落入眼簾,她驚訝的發現,原來竟是衛琅。
他騎著馬過來的。
印象裡,還不曾見過他這般。
畢竟是讀書人,溫文爾雅,便算朝廷偶有舉行官員的馬球賽,也沒見他參與,駱寶櫻好奇道:“你會騎馬呀?”
“在江南便學會了。”衛琅握著韁繩,穿一身與馬兒顏色相同的白袍,映著陽光,渾身金燦燦的。
明知道自己俊美,也從來不收斂,所以才引得姑娘們動心,駱寶櫻鄙夷的瞧他一眼,哼得聲把簾子放了下來。
小姑娘的臉立時就消失在深青色的細綾之後,衛琅怔了怔,完全不明白又哪裡得罪她,暗自心想,都道女人心海底針,這小丫頭還未長大便這般善變,往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他一拉韁繩,馬兒疾馳奔了出去。
很快便沒有聲響。
到得雲山,眾人一一下來,袁老夫人已經等在白馬寺的客房,見到袁氏,笑道:“總算來了。”又與衛二夫人,衛三夫人見禮,“住在衛家,多有麻煩,幸好你們包容。”
兩人忙道客氣。
姑娘們隨著小沙彌去菩薩面前進香求籤,像駱寶櫻,駱寶珠這種,自然不會想求姻緣,駱寶樟幾個就不一樣了,跪在地上極為虔誠,等甩出籤文時,更是小心謹慎。先是自己撿起來,仔仔細細看了,面上神色莊重,不顯喜怒,也不與旁人看,掐在手裡便出去解籤文。
很是神神秘秘。
駱寶櫻看在眼裡,頗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