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升為四品京官,放眼京都,女兒高嫁,多數人家的公子哥兒還是可以挑一挑的。 聽到眾人的讚賞聲,駱寶櫻嘴角翹起來,半垂著頭,露出幾分羞澀。
小姑娘麼,這等姿態才正常,不像她往前盛氣凌人,別人不誇她,她都不習慣。
在別人家做客,越過主家姑娘總有些下人面子,袁氏笑道:“要說最工整,還是衛二姑娘呢。”
老太太也忙道:“是啊,是啊,寶櫻這字是勉勉強強。”
駱寶櫻小嘴一撅,飛快的睃了老太太一眼,好像在說,您就不能多誇誇我啊!
這俏皮的表情一下落入衛琅眼中。
前一刻還乖得像兔子,這會兒卻是古靈精怪,衛琅想起那日夜裡,她站在竹林裡,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院落大門,那神情也並不像個天真的小姑娘,像是蘊含了說不出的悲切。
不過興許是看錯了,才十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心思?他借給她披風,她都能驚到,踩了那麼多腳印。
衛老夫人這會兒看向他:“琅兒,你說哪個該得獎賞?”
若是真讓駱寶櫻得,衛菡沒面子,且她寫得也不錯,衛老夫人到底也是衛菡的祖母呢,還得顧著自家尊嚴。一旁的衛菡聽見這句,手在袖子裡握成了拳頭,她著實沒料到從湖州來的駱寶櫻,竟是那麼有天賦。
年紀還那麼小,輸給她,她多丟臉啊!
衛蓮也著急。
衛琅清淺一笑:“三表妹寫得一手好字,只腕力不足,筆鋒略為輕飄,不及二妹穩重,但假以時日,定能趕上二妹的。祖母既有一對兒簪子,不如賞於二妹與三表妹一人一枚。”
皆大歡喜。
保全了衛菡的第一,點出了駱寶櫻的不足,卻也給予鼓勵。
眼睛是毒,那時沒拿第一,也是因落筆不完美,駱寶櫻暗地裡瞪了衛琅一眼,心想也罷了,畢竟在衛家嘛,她其實也保留了幾分功力的,不然太過突出惹人懷疑,與衛菡並駕齊驅就行。
衛老夫人將一對兒芍藥花簪子分別送與她們。
乃是宮裡的手藝,那花兒真金打造,花瓣極薄,仿似透明,層層疊疊有七八圈,攏在一起,就像真的芍藥國色天香,便是駱寶櫻都由不得稱讚,獻寶似的給駱元昭看:“哥哥,我厲害吧?”
看見妹妹寫字那麼好,駱元昭疑惑:“平日裡也不見你怎麼練。”
“背後藏著練,別人才會說聰明呀。”她眨眨眼。
駱元昭噗嗤笑起來,捏捏她鼻子:“真聰明,我幫你戴上。”
手指捏住簪頭,輕輕插在她頭上。
一時珠光寶氣,稱得她一張臉更小,駱元昭搖搖頭:“不行,你戴這個不合適。”
就好像小孩兒戴著大人的帽子,只覺滑稽。
見他要取走,駱寶櫻一下抱住頭,想感受下曾經大姑娘的滋味:“讓我戴一會兒,我不嫌重。”
眼睛瞪圓了,護食一般。
近旁看著的衛琅挑唇而笑,這三表妹委實有些意思。
駱寶樟趁機道:“今日難得有機會,聽聞三表哥也是才華無雙的,不如與二表妹一起指點指點咱們的字畫,我啊,字一點寫不好,都是照著女夫子教得,也不知哪裡不對。”
袁氏聞言嘴角略牽,可要說駱寶樟輕浮,卻也不好說。
畢竟起了頭,眾人匯聚庭院,仿若家人般相處,指點下無可厚非。
那是利用了好時機。
可旁人又不是笨人,衛二夫人嘲諷的笑,瞧瞧這駱家二姑娘,果然是忍不住了,到底是衛老夫人那支,家裡沒個底蘊小家子氣,還想近水樓臺先得月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她招手讓衛菡過來,不去摻和這事兒。
衛琅卻是衛老夫人親生孫兒,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