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突然來了兩位侯府子弟,便是袁氏都有些歡喜,那是富貴了幾十年乃至百年的權貴之家了,兩位公子若是與他們交好,自不是壞事。
四位少年初次遇見,彼此一打量,華榛笑道:“常聽姑母說起你們呢,湖州當真是人傑地靈,才能養出你們這般學子,聽說在麗修書院唸書?”邊說邊請他們去江家園子裡,到底是十幾歲的人,不便與姑娘們在一起。
駱寶樟看駱寶櫻都沒露臉,暗道小地方來的果然沒教養好呢,竟怕生的都不見人,她回眸關切道:“三妹妹,你眼睛可好了?”
駱寶櫻躲得會兒,捨不得弟弟,偷偷探出頭來看。
誰想駱寶樟的聲音大,引得羅天馳也回過頭來,兩人目光一接觸,駱寶櫻欲說還休,只覺自己脖子被人掐住一樣,隱隱發痛,最終仍是低下頭來。
那眼神莫名的動人,羅天馳微微怔了怔,劍眉一擰,到底也品不出什麼,抬起腳往前走了。
她心中失落,又悲又苦,到得江夫人那裡,尚且回不過神,整個人便看起來有些訥訥的,誰想到那江二姑娘江麗宛與她一見投緣,拉著她的手道:“你要早些從滄州回來就好了,我一早便聽說過你呢!”
原先她在家中的份量甚輕,除了哥哥外,恐無人會那樣惦記她,這等話聽起來就有些虛偽了,不過姑娘們之間,若不算親密,大抵都是客套話。
駱寶櫻笑道:“來前就聽說二姑娘,三姑娘和善可親呢,果然如此。”
面無表情時無甚突出,可這般燦然一笑,好似有云破天開般的明亮耀眼,江麗宛都看呆了,腦中閃過駱元昭的俊顏,臉微微一紅,暗想有這樣的哥哥,妹妹出色也是常理,只不知她長大了又如何,當真難以想象。
駱寶樟記掛兩位少年的事,可要臉面,問起來也是七拐八拐:“你們臨川侯原來與宜春侯很有交情呀,那羅公子是世子嗎?”
江麗宛瞥她一眼,她生性是高傲的,骨子裡並不喜歡這等小家小戶出來的姑娘,尤其還是主動湊上來的,可仍耐著性子道:“什麼世子,那羅公子可是侯爺,宜春侯。”
老侯爺四年前去世,羅家只餘一個嫡孫兒,故而那爵位就落在羅天馳的頭上,那偌大的富貴侯府也是他一個人的。
那可是個天大的香饃饃,駱寶樟回想起羅天馳的相貌,雖是青澀但也很是英俊了,心裡就有些意動,嘆口氣道:“也真可憐,父母都不在了呢。”
一旁三姑娘江麗珊道:“豈止父母不在,他姐姐今年也去世了,有人說他是天煞孤星,將羅家一門都剋死了。不過那羅珍也不是什麼好的……聽說驕縱的很,討人厭,京都姑娘沒幾個喜歡她的。”
駱寶櫻嘴角一牽,當面不說人壞話,可背地裡最好也不要!
見妹妹口無遮攔,江麗宛喝止她:“別胡說,什麼克不克的,咱們表哥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只是他命不好吧,沒有親人緣。”
眾人說得會兒,前往園中賞花。
這地方官,到得知縣,包括知縣往上的級別,每到一處,都分配了府邸,不然三年便調任,處處買房不現實,是以住得都是公家的地方。而官位高的,自然住得地方也好,所以這江家的宅院格局,比起駱府是高上不少。
不止有奇花異草,樓臺亭榭也都有,兩位夫人在前行路,駱寶珠左瞧瞧,右瞧瞧,毫不猶豫摒棄了兩位庶女姐姐,立在駱寶櫻身邊,挨著她走。
這段時日,她們分住在東西跨院,駱寶櫻在外表現的溫柔可人,從不發脾氣,那駱寶珠年紀小,早已對她放下戒備,小姑娘嘛,都希望有個姐姐帶著,不知不覺,她便常跟著駱寶櫻了。
瞧她今兒穿著鵝黃色的襦裙,好像剝殼般的雞蛋那樣鮮嫩,駱寶櫻自小沒有親姐妹,對她漸漸也有幾分喜歡,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