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法子讓彰兒調回京都,可老爺非得要讓他歷練歷練,說京都養不出能臣,能怎麼辦?”
衛春堂這人獨斷專行,範氏是賢妻良母,嫁夫隨夫。
“大伯這般說自當是有道理的,等到彰兒將來有些政績,許是一回就是三品官了,你莫要擔心!”程氏笑道,“我是隻盼著你回來,這個家還得你來當才行,我是不中用,良田到我手裡,便不曾豐收了,一年不知少多少銀子。”
聲音雖低,可駱寶櫻還是聽得些許,暗自心想,程氏什麼時候管過良田了?她最多負責府裡買辦,良田,各地的鋪子都是衛老夫人管的,這不是在中傷衛老夫人嗎?
沒想到程氏肚子裡小九九那麼多!
她沒做聲,只走近兩步,正好聽見範氏道:“我才回來知道什麼,再者,這些事情都有母親在呢。”
一口回絕了。
程氏有些訕訕,不明白範氏的意思,原先很早前在京都,這家不是很多都是她在管嗎?難不成離開幾年,變得懶了?
眼見席面好了,駱寶櫻招呼道:“母親,大伯母,大伯母。”又喊還在與衛老爺子說話的衛老夫人,“祖母。”
金惠瑞也不甘示弱,笑著道:“母親常誇大伯母賢德,這趟回京都,我可要跟著您好好學學呢。”
範氏瞧一眼她:“我看你學得不錯,不然二弟妹不會誇你。”
那是程氏啞巴吃黃連,已經要了這兒媳了還能如何,不能退回去,就只好裝作關係好了,省得被人看笑話。
駱寶櫻坐在衛三夫人身邊。
那妯娌兩個很是親密,可到她婆婆這兒,冷冷清清,也不知成日裡想什麼,剛才程氏說的,她又是否聽到?她看一眼這婆婆,她正慢條斯理的用飯,真有些不食人間煙火,不管中饋,也不管女人間的爭鬥,她嫁給衛琅之後,她也不太來打攪。
其實這是好事兒。
至少她不會有什麼婆媳矛盾,但還是覺得缺了什麼,駱寶櫻雖是出自宜春侯府,可她不是完全嬌生慣養大的,父母去世,祖父心粗,整個侯府可都是她在管著,她已經隱隱生出一種預感。
大房回來衛家肯定會跟以前不太一樣,可這原本該由衛三夫人來擔心,不是嗎?
現在她一個小輩七想八想的。
女眷們沒怎麼喝酒,很快就用完膳,隔著屏風,看見男人們面前還沒有盛飯,就知曉他們定還有一陣子,畢竟衛春堂時隔許久才回,這算是接風宴。衛老夫人笑著看範氏:“你這一路也定是勞頓了,不用等春堂,早些去歇著罷。”
範氏笑道:“幾十年夫妻,他不睡,我也還睡不著。”
聽見這話,衛老夫人深有同感:“罷了,那隨你罷。”
可範氏這麼說,別個兒女眷怎麼好意思走,好似他們與相公感情不好似的,範氏瞧著又笑:“算了,難得一次,我便不等了,先回廂房瞧瞧,好久不曾回來,許是陌生。”
眾人這才各自回去。
五月已是有些熱,但在衛家算不得什麼,冰鼎裡有用不完的冰,駱寶櫻躺在這樣舒適的房裡,便是想著剛才的事情,眼皮子也漸漸撐不起來,只正當要睡著的時候,有人微微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立時醒了,瞧見衛琅英俊的臉,一張口竟然是:“大伯太過分了,竟然說大學士只是起草詔書,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大學士?還說只有兩位大學士入閣,他怎麼不提蔣清呢?還有張維真!他們雖沒有入閣,可做出的政績那是在史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
好似倒豆子一般,衛琅訝異道:“你就這麼在意他說的?”
當然,竟然詆譭她相公,雖然這……
她斜睨一眼衛琅,想著他有時胸有成竹,討人厭的樣子,並不是十全十美,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