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媚色倏然不見,銀臺對上他冷厲的眼神,心頭一慌,連忙道:“少爺,奴婢是看您醉了擔心您,奴婢這就走。”
她轉過身消失在門口。
屋裡還留著香味,竟是與駱寶櫻平常用的差不多。
見她急匆匆出來,金盞奇怪,想到銀臺以前與她說的話,問道:“剛才出什麼事兒了?你該不會犯傻了吧?”
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漸進,銀臺心想,金盞不肯她怎麼也得試試,假如衛琅沒排斥,到時候一步步來,或者就能成了呢。
畢竟她與衛琅,與金盞一樣,也有十幾年的感情了。
銀臺閉口不提。
衛琅清洗完,躺在駱寶櫻身邊,她迷迷糊糊捱過來,聞到他身上乾淨的皂莢味,嘟囔道:“我好像還沒洗,可又好睏。”
“一天無妨。”他抱住她,腦子裡想得卻是剛才銀臺做得事情。
銀臺與金盞都是母親在江南買來的,他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們時他也才不過十歲,兩個小姑娘生得很瘦弱,卻很聰明,母親天天教她們規矩,她們一日日長大,與自己也很親近,偶爾他會教她們寫字。
母親看到了,說丫環們識文斷字也好,省得連個書信都不會看,或是太無知,將來出去被人笑話。
她們後來就一直服侍母親,然在江南時人口簡單,就他們一家子,每日他去唸書,她們早上就會歡歡喜喜送他到門口,回來時,又來迎著他去父親母親那裡請安。
雖是奴婢,因母親性子好,又沒有女兒,待她們十分的和善,每天在院子裡都能聽到她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逗得母親開懷。他們來京都之後,母親就把金盞與銀臺送與伺候他了,說大戶人家,公子哥兒總要有兩個丫環跟在身後的。
他並不排斥,事實上因從小就在一起,感覺也很親切,甚至比早早將他們趕到江南去的大伯父,二伯父都要來得熟悉。
然而今天他才發現,原先的小姑娘早就長大了,不再是記憶裡,在江南的那兩個小姑娘,他把下頜擱在駱寶櫻頭頂上道:“金盞銀臺,還有你手下幾個丫環,是不是該配人了?改日你與母親商量商量,選個合適的嫁出去吧。”
聽到這話,駱寶櫻忽地清醒過來,轉眸打量他:“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總要嫁人的,畢竟也伺候你我那麼長時間,尋個好的,不要虧待她們。”衛琅道,“還是你捨不得?”
駱寶櫻何等聰明,立時就想到是不是幾個丫環剛才做了勾引衛琅的事情,不然他早出晚歸的,衙門裡都忙不過來,哪裡會管這種事?面上不動神色,答應道:“好。”
往他懷裡拱了拱,她嘴角帶著笑,閉上了眼睛。
☆、第 128 章
早上醒來,衛琅已經去了衙門。
駱寶櫻背靠在迎枕上,把昨日他說的話仔細想了一遍,有點懷疑是金盞或銀臺,畢竟她對藍翎,紫芙的性子很瞭解。
紫芙是袁氏送與她的,當初也是瞧著她聰明,且紫芙這人有些小傲氣,並不屑於做這種事。至於藍翎,往前不懂事兒被她調教過之後,已有進步,只不過悟性在那裡擺著,勉勉強強,但要說背主,絕沒有那個膽量。
坐在花梨木的海棠椅上,瞧著紫芙予她梳頭,駱寶櫻問道:“昨晚上我去睡,相公去洗澡,可出什麼事兒?”
紫芙想一想:“奴婢記得是銀臺去服侍的,奴婢見她拿了中衣,不過很快就出來了。”
她並不管衛琅的事情,不像藍翎,有時候還想與金盞銀臺爭些事情,她卻從不插手,省得少夫人誤會,故而衛琅去洗漱,她也沒有在意。
倒是藍翎在旁邊哼一聲:“那銀臺啊,昨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比平日裡去得久一些,出來的時候走得很快,奴婢聽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