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並不多,眾夫人做一起閒聊她多數只附和笑笑,但偶爾說得幾句都是極有道理的,袁氏是個聰明人,立時就明白了駱寶櫻的意思,她是在給自家女兒搭橋。
最近她也是為駱寶珠的婚事操碎了心,因她不像駱寶櫻那麼出眾,還未等到父母著急呢,就已經有優秀的男人爭搶了,像不這種不上不下的最是困難,又是親生女兒免不得挑剔,這不東挑西選的到現在還沒定?如今多個選擇總是好事兒,她笑道:“改日我請孟夫人上門做客。”
她還是挺相信這三姑爺的眼光的。
聽到那二人談話,駱寶珠暗地裡嘆口氣,心想,難道自己就這樣嫁給別人?
雖是早認清形勢,可喜歡一個人,不是說不喜歡就能不喜歡的,她而今還在難過呢,可母親,三姐卻在替她謀劃個好夫婿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沒事兒人一樣嫁到夫家,忘掉過去。
好像有些難。
可祖母,母親天天唸叨,她也不能長久得待在家裡。
真是好令人頭疼的問題!
駱寶珠心裡發愁,面上卻裝笑,省得被她們發現,徒增煩惱。
等到眾人陸續到得林苑,女眷們陪著羅氏去賞花,男人們則在後面,那杜鵑花生在林苑東邊,正是盛開的季節,開得極是濃烈,其中有一種色澤如丹,鮮紅如血,最是奪目,一大簇擁在一起紅得耀眼,惹來紛紛誇讚,有才華的姑娘便以此做起詩來,羅氏瞧著好,賜於其中一個姑娘兩對珠釵。
駱家沒有此等心意,自然不去爭豔,只冤家路窄,走在道上偏遇到金惠瑞,她身邊站著孫妍,章佩。
章佩不提,那另外兩人為何在一起,駱寶櫻想一想就明白了,一個是羅家親戚,一個是太子岳家,平時自然是有交往的,不過這金惠瑞也是蠢得很了,孫妍這性子能當上皇后才叫奇怪呢,要是她,離得越遠越好。
她徑直走過去,當做沒瞧見。
金惠瑞一看到她,心頭就滿溢仇恨,可面上雲淡風輕與孫妍道:“這三夫人一貫如此的,無禮傲慢,妍妹妹你莫放在心裡,我可是吃盡她的苦頭了,還是避著些好了。”
那時在宜春侯府,孫妍就因為駱家兩姐妹被羅天馳弄下水,那一口氣一直出不得呢,她冷笑道:“也不知她憑個什麼呢?你又怕她什麼?你好歹是太后娘娘的表外甥女,她是個什麼東西,你要避著她?”
金惠瑞嘆口氣:“一言難盡,不然我也不會和離。”
章佩嫁與寧西侯府,那侯府與西平侯孫家有些來往,便與孫妍也認識,只兩人性子都是急脾氣,不太對付,要不是談論到駱寶櫻,她原是不怎麼開口,但現在一口氣道:“她能憑什麼,還不是男人?專會勾三搭四,而今已經是少夫人了,還與宜春侯牽扯不清呢!孫姑娘你對這事兒最清楚,當初要不是她……”她挑眉道,“宜春侯便顧及你姐姐的面子,也不會如此為難你吧。”
剛才她就看到羅天馳縱馬去看駱寶櫻,心裡不免惱恨,她嫁不得羅天馳卻因父親逼迫嫁給了不喜歡的男人,這一輩子恐是都不能開懷了,而駱寶櫻呢,左右逢源,衛琅已是那麼出眾,她還勾著羅天馳不放。
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不要臉!
孫妍恍然大悟:“原是如此,那還真是個賤人呢。”
金惠瑞幽幽一嘆:“她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所以我也不願待在衛家了。”
那二人面面相覷,暗自猜測她的意思,該不會駱寶櫻還勾引衛恆了吧?因那兩家達成協議和離,誰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加之對駱寶櫻各有仇怨,自然是信了金惠瑞了,一時又唾棄不已。
金惠瑞看著孫妍:“咱們不提她了,倒是難得來林苑,一會兒你可與眾貴女賽馬一場呢,我聽說皇上那邊,年輕男兒還比騎射。你的騎術可不比他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