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輕輕笑了笑,從身後抱住她入睡,暗想這咕嚕聲與她一樣可愛。
第二日,駱寶櫻沒有能早起。
雖說那會兒下定決心要與他一同起來,送他去衙門,可兩個不聽話的丫環這日又沒有來喊她。
沉著臉看給她穿繡花鞋的藍翎,她淡淡道:“是不是要把你們賣走才好?”
藍翎直喊冤枉:“奴婢們本是要進來的,可少爺硬是不準,奴婢們沒這個膽子,再說,少夫人,昨兒……”她臉微微紅了紅,心想昨兒少夫人定是累了,下午一回,臨睡前又一回的,到的很晚才睡,作為下人也心疼,大抵少爺也是這個意思。
她們便是拼著被少夫人責備,也不能來叫她啊。
駱寶櫻無言。
見藍翎不會說話,紫芙笑盈盈道:“少夫人,何必要做這樣子給別人看呢?既然老夫人,三夫人都沒意見,少夫人也不必執著,一切都有少爺做主呢,畢竟那是他的命令,少夫人想面面俱到,總是不易。”
也確實。
晚上要伺候那登徒子,早上還要早起,畢竟人不是鐵打的,駱寶櫻一時又恨得牙癢癢,既如此便罷了,假使哪日婆婆真生氣,覺得她這媳婦沒做好的話,就叫衛琅去對付,反正他是罪魁禍首!
她起來洗漱用膳,等到去上房時,眾人都已到了,程氏瞧她一眼,本是又想責備幾句,可上回老夫人,三夫人何氏偏袒,心知這回定也是一樣,故而沒提,倒是瞧著駱寶櫻的裙衫,略是一笑道:“寶櫻穿這碧水藍的裙子可真是漂亮呀,我有回去街上綢緞鋪也想買這料子送予惠瑞,可愣是沒有,委實有些可惜。”
這碧水藍確實不是凡品,多是宮中才有的衣料,顏色染得不像尋常的藍色,那是一種通透的藍,像山間溪水,也像天空碧色,帶著股脫離凡塵的仙氣,走動間又輕盈,夏日穿最是漂亮不過。
聽到這話,金惠瑞的目光也掠過來,這駱寶櫻出自小門小戶,可嫁到衛家,就像是麻雀飛上枝頭變成鳳凰,俗話說人靠衣裝,自然也更是出彩了。
她接著程氏的話道:“我記得三弟妹還有籠月紗,月上白等做得襦裙呢,看得人好生羨慕,三弟妹,你這到底哪裡買的呀?”
婆媳兩個夾槍帶棒,駱寶櫻不由想起那日成親第一天,衛琅使人拿來這些裙衫,她當時就問起衛家的人可會有意見。
他怎麼說?
他說是他得的宮裡的賞賜。
原來別人不是不羨慕,只是未到時候發作,這不就眼紅了?駱寶櫻笑盈盈道:“你們知曉我駱家,怎麼可能買得起?這當然是相公送我的,他那次隨軍平亂,凱旋迴來就升了官,皇上不是賜予東西嗎,要說起來,這事兒二伯母再清楚不過了呀,我可是從相公口裡才得知賞賜了什麼。”
程氏道:“我怎麼清楚,從宮裡送出來就抬入庫房了,我從沒見過。不過老爺得的賞賜,哪一樣不是歸於中饋?”
是這樣嗎?
駱寶櫻吃了一驚,拿眼睛朝衛老夫人看了看。
這些事兒她可真不明白,假使大房二房在朝堂得的東西都是衛家的,那麼衛琅的東西算作他私人的就有些不妥,但其中是不是有其他原因,她也不知。
衛老夫人聽了就有些尷尬,倒是範氏替她解圍,笑道:“琅兒正當要娶妻,得的賞賜拿去迎娶寶櫻再正常不過了,這有什麼?省得歸於中饋,到時還得拿出來不是,這也太麻煩了。”她朝駱寶櫻招招手,叫她坐過來,“昨日裡沒仔細瞧,今兒一見真正是漂亮,這料子予你一點不虧,也只有你穿著合適,琅兒真是好眼光啊。”
一席話說得程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真不知道這大嫂怎麼了,處處偏幫三房呢!
她氣得拿茶盅出氣,猛地頓在桌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