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沒行幾步,一個小丫環疾步追過來,到得面前輕笑道:“姑娘,這樣熱的天可是要曬傷了,這是我們公子的傘,讓奴婢送予您的!”
杜繡極為驚訝:“你們家公子?”
她回眸一看,只見不遠處真的站著一位年輕男人,穿著月白色的夏袍,頭戴方巾,眉目俊俏,十分的有書生氣,但他並沒有說話,朝她笑一笑便走了。
小丫頭也是跑得極快,杜繡連問都來不及問他們是哪家,便是不見了。
翠雲撐開傘,只見這傘很是精緻,不是尋常百姓人家能有的,就笑道:“這公子倒是體貼,就是不知姓什麼,姑娘要撐嗎?”
杜繡沉下臉:“撐什麼,都不知是誰呢也能白白用著?你先收著再說,等哪一日知曉了再還給他。”
翠雲忙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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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極為酷熱,宮殿裡便是有很大的冰鼎,也抵擋不了多久,時不時的就要添些進去。
元逢擦一擦額頭,暗想難怪奏疏多了起來,這作孽的天定是要引起旱災了!眼見賀玄臉頰上也淌了汗,他連忙拿起扇子揮動了兩下,溫聲勸道:“皇上還是歇息會兒罷?這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倒是把身體累著了。”
賀玄嘴角動了動。
沒登基前,在這種夏日,他在外面操練的時候都有,而今再如何,動的也只是腦子,能累到哪裡去?還不如說是心煩,比起往年,這次的氣候是有些過頭了,不止要提防旱災,還要提防旱災之後的蝗災,他正思忖派遣哪些官員去處置。
手沒有停,仍在批閱,絲毫沒有休息的樣子。
元逢眼睛一轉道:“皇上,今兒是章家千金的洗三禮呢!”
賀玄一怔:“是嗎?”
這句話起了作用,元逢純是要讓主子輕鬆一下,笑道:“是啊,皇上您是太忙了不記得日子,上次章老爺不是在早朝後說過的嗎?而今已經過去三天了,想必此時熱鬧的緊,像杜家必然是要去的。”
那麼她也會去罷?
也不知鞋子有沒有開始做了?
他想一想道:“你使人去庫房尋對玉如意送過去。”
只是小孩兒的洗三,也不想勞師動眾的,便是應個景。
元逢笑著應了,又問:“皇上,是不是送對白玉的?小的記得庫房裡的如意好些不同的顏色,有白的,有粉的,還有綠的……”
那是屬於皇帝的銀庫,早先前自然是趙堅的,而今賀玄奪了也去看過,委實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他登基之後,各地仍有上供的源源不絕,前陣子潭州的胡大人就敬獻過一匹玉馬,通體雪白價值不菲,說是下雨天泥土被沖刷,那馬兒從地底露出來的,是為吉兆。
賀玄微微往後靠著,一時沉默。
元逢也不提醒,反正主子這會兒是歇下來了,能歇多久是多久。
豈料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鄧衛快步走進來,行禮道:“皇上,微臣有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