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遇到廣成子,說他有慧根。
他是不信慧根的,他只知道,不幸會使人成熟。
宮裡。
趙堅得了訊息,聽說寧封或可要查出幕後兇手了,他心裡又是欣慰又是悲痛,欣慰是兒子的血仇馬上就要得報,悲痛的是,就算殺了那人,又有何用呢,終究是救不回兒子!
他在月下往地上撒了一盅酒。
賀玄站在他身後,眸色暗沉,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忍過來的,也許就是為看趙堅這一刻,或者更為絕望的另一刻。
他端起酒盅,也盡數撒了。
趙堅此時道:“你最近為操練已是病了一回,朕知曉你忌憚周國,可還是身體要緊。”他轉過頭來,滿是關切的看著賀玄,“朕如今沒了豫兒,阿蒙又傷臥在床,可就只剩下你了。”
他的口氣,像總是把他當成半個兒子看待。
賀玄道:“臣只是想為皇上分憂。”
“那也得有個度。”趙堅往回走了幾步,很是嚴厲的道,“朕可不想再看到你病倒,你要是一病不起,朕可真要後悔命你去整頓軍隊了!”
賀玄便道:“臣謹遵皇上旨意。”
“這還差不多。”趙堅上下打量他一眼,“你這陣子好好歇息一下,等過了重陽,朕還得讓你去衡州一趟,畢竟整個朝廷,只有你最為合適,年輕一輩裡也無人能比,像宋國公雖是老當益壯,可輪到打游擊,卻是你最擅長的。”
“皇上謬讚了。”
他語氣淡淡,但趙堅也習慣了,反正賀玄這樣的將才,只要他聽從命令願意為朝廷效力便是,別的他現在絲毫不想與他計較。
畢竟統一江山才是最為緊要的。
賀玄離開皇宮,元逢已經忍不住不滿了:“知曉王爺才病過,還說要去衡州,衡州的匪徒水陸都很精通,太會折騰人了,王爺還不如在長安呢,也沒有去那裡來的勞累。”
他喋喋不休的,賀玄嘴角挑了挑。
衡州……
到那時,只怕他是不用去的。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杜若早上起來渾身無力,靠在枚紅色的大迎枕上動也不想動,鶴蘭見狀,連忙用手在她額頭一摸,只覺掌心滾燙的一片,她嚇得連忙把玉竹叫過來。
“你也摸摸。”她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