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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曉得他這個杜家的女婿並不夠格,即便老夫人看在杜雲壑的面子,或者是因為疼愛杜蓉答應了這樁事,他們章家其實是配不上宋國公府的,杜蓉在杜雲巖的面前也始終不能真正的抬頭挺胸。
可他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那天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流淚,回想起來,他都難以平息情緒。
他念書不多,他最擅長的就是打仗了。
“還沒有定呢。”他笑一笑,與杜凌道,“皇上只是提過幾句,可還沒有派兵去宛城附近,畢竟這是不能太過輕率的,因為一旦做出這種行為,便算是對大周的挑釁了。所以定然還有一段時間,你先不要告訴蓉蓉。”
杜凌點點頭,有點羨慕:“原來皇上都提過了,我是一點不清楚,我爹總是讓我再等等,過幾日我又要去晉縣置辦些良田,盡是些瑣碎的事情。”
“你不要著急,杜大人既然應允了,絕不會食言的,你不如先把小事情做好,讓他知道你這點能力總是有的。”
杜凌笑起來,在他身上掃了一眼道:“你好像穩重了些,還會說這種話。”頓一頓又道,“你這身衣服是新的吧,比以前的都合身。”
“是蓉蓉做的,瞧瞧我這衣領,漂亮嗎,我看見她繡了一整天。”
提到愛妻,章鳳翼又得意起來,眉飛色舞:“她最近還在給我做鞋子呢!”他伸手拍向杜凌的肩膀,“我說,你也該娶個妻子了,娶了妻子你才知道什麼叫有滋有味。”
杜凌不以為然,他不像章鳳翼很早就會喜歡姑娘家了,他現在只對謀職,只對為朝廷效力有些興趣,故而連話都沒有接,又說起別的來。
河面上熱鬧之後再次歸於平靜,遊舫一艘接著一艘都靠岸了,袁家與章家的人都告辭走了,杜若等人也從遊舫上下來準備坐馬車回去。
杜若看見賀玄還在,正與杜雲壑面對面站著說話,她有些緊張,因不知道會說什麼,要是他提及他們之前的事情,父親會怎麼決定呢?
然而直到他們說完,父親也沒有往她這個方向看一眼,看來賀玄沒有說,她提起裙角走上馬車。
從視窗看出去,岸邊柳葉青青,垂落下來,輕拂著水面。
這兩年在漕運河真的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一瞬不瞬的盯著遠處,不料有道人影忽地走過來,將那明亮的光線都擋住了,她抬起頭,發現是賀玄,心頭倒不是急速的跳,像是遲鈍了,麻麻的。
鮮豔的唇色在陰暗中尤為動人,他不由自主想到剛才碰觸時的感覺,其實那一刻便是他,都是有些混沌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他不能忘記這樣的柔軟。
看她有些不知所措,他又想起她說她要想一想。
那是沒有喜歡上他吧,她才有這種猶豫。
不然像她這種性子,是不太容易藏住東西的,比如喜悅。
他眸色沉了沉,可她卻纏了他那麼多年。
杜若總算能說話了,她把手攀在了車窗上,像是要拉下簾子,但到底沒有真的拉,她不知道怎麼解決這種事,他說得那麼篤定,憑著他的本事,他的將來,他什麼事情做不到呢?
而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姑娘。
她手指動了動,問道:“玄哥哥你是要說什麼事嗎,如果不是,我們可要走了。”
賀玄看著她道:“我要說什麼,你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
那根本就不是說,他是直接就親了她。
杜若剛才還是佯裝平靜,這下一下又紅了臉,她終於沒忍住,還是把簾子拉了下來。
賀玄輕輕笑了笑,從轎子裡旁邊走過去。
在裡面等了會兒,杜鶯,杜繡,謝月儀還沒有上來,杜若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