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怪了,隔了一世,人完全不一樣。可他又不是沒有手,怎得要她喂呢,也不是小孩兒。她猶猶豫豫的,司徒修叫丫環們下去。
眼見就只剩下他二人,裴玉嬌直覺不太好,他身量高,坐在那兒都比她高了一截,如今沉著臉等她喂,就好像餓了的大老虎,連忙拿起銀箸夾只蒸餃放到他嘴邊。
他咬上去一口,少了半個。
她怕餃子掉下來,用手託著,蒸餃裡的汁水卻滴下來,落在她掌心,她疼的縮手。
他顧不上吃了,抓住她的手看,蔣大廚做得四喜蒸餃很可口,裡頭的餡兒極為講究,蝦肉,春筍,瑤柱,好幾樣食材混著,一蒸出來,還有滿滿的汁水,他竟忘了這個。
用帕子把汁水擦去,他道:“託什麼,掉了就掉了,如今還燙傷手。”
裴玉嬌道:“那麼好的東西掉了多浪費?”不是有句詩,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她可看不得。
這吃的與她來說,不比珠寶的價值差。
司徒修挑一挑眉:“下回注意些。”他放下帕子,夾塊去了骨頭的醬雞給她,“手傷了,本王餵你吃。”
濃香味撲鼻,醬雞是用醬油淋炙做成的,很費功夫,做出來了那雞渾身亮晶晶的泛著紅光,她忍不住伸出舌尖先舔了舔,粉色的小舌卷著醬紅色的汁水收進去,司徒修差點沒拿住銀箸,訓斥道:“用膳要有個吃相,在外面萬不可如此!”
她嚇一跳。
他不給她夾了,放到碟中:“自己吃。”
變來變去的,裴玉嬌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不過自己夾了吃更自在,又不是在家裡,妹妹喜歡的時候會喂她,別人,她本來就不適應呢。
她美滋滋的又去享受佳餚。
二人用完膳,司徒修帶她去園子裡走了一圈,三月裡春意濃,處處花開,楚王府也一樣,種植了許多花木,不過比起別處王府,還是有些冷清。許是人少,走許久,除了沿路護衛也不見有多少下人。
“要是人手不夠用,你可與盧成說。”他站在一汪池塘前,負手而立。
她搖搖頭:“祖母說,人貴在精,多了也不好管。”
他笑起來:“那這王府,你能管嗎?本王最近清閒,但過得一陣子,便要去衙門的,時常不在家中,與那些官員一樣,七日一休沐。家裡的事情,你管得好嗎?”
以前別說管王府了,她成日裡光是寫字唸書便是一整日,都是大管事盧成在管,她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只能試試。”她聲音頗輕。
二人說話間,馬毅領著一人過來,身材高挑,穿著襲淡綠色的裙衫,柳葉眉,丹鳳眼,生得頗是標緻,舉止又大氣從容,裴玉嬌只當是哪家的姑娘。正在奇怪,印象裡好似沒見過,誰料耳邊聽司徒修道:“往後她便是你大丫環了。”
她呆住了。
竟是奴婢!
要說她身邊幾個丫環,長得也算秀氣,可比起這人,實在差上許多,裴玉嬌瞪大眼睛:“真做我大丫環?”
“見過娘娘。”她聲音爽朗,“奴婢名素和,往後娘娘儘可差使奴婢。”
馬毅在旁邊聽著嘴都合不攏。
什麼叫殺雞用牛刀,這就是!
裴玉嬌細細打量她,覺得她眉宇間的英挺與妹妹挺像,可上輩子她也真的沒見過她,她問道:“你原先便是王府的?”
素和瞧了一眼司徒修道:“不是,奴婢原先在府外做事的,也算細緻,王爺把奴婢調進來,大抵是為好好服侍娘娘。”
原來是府外的,難怪沒見過,裴玉嬌笑道:“你看起來就很能幹呢。”
“娘娘謬讚。”素和道,“其實奴婢也不知能否勝任,還得要娘娘多多指點。”
司徒修與裴玉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