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是別想與周王府往來了。
喪事辦完,遵從她的遺願,常佩被葬於郊外靈山,司徒裕事畢後親自向前來幫忙的親戚一一道謝,眾位寬慰他幾句,回去時,薛季蘭與司徒熠道:“宛兒如今沒個娘了,當真可憐,也不知二哥會娶個什麼樣的繼室。”
司徒熠嘆口氣:“眼下他哪裡有這等心思?”
薛季蘭卻不以為然。
她常去周王府,那二人相處是看在眼裡的,府裡眾多事宜都是常佩經手,要說夫妻間有些情誼,也不過是為這了,別說,男人還多薄情,女人為男人守寡一輩子,可要指望男人,痴人說夢!司徒裕續絃,早晚的事情,她柔聲道:“便是不為他自己,也得娶個妻子管著王府呢,不然怎麼會有賢內助之說?如今二哥也常在外,家裡沒有女人怎麼行,宛兒又小,再說,大了也要嫁人。我是想咱們多替二哥留意,合適的便說與二哥,也算盡份心。”
這番話有情也有理,一個家,沒個女人操持的確是不妥當的,司徒熠笑著看薛季蘭:“說起賢內助,你便是了,這世上誰也比不上你的賢惠。”
一心一意都為他打算,這也是司徒熠愛重薛季蘭的原因。
他低頭親她臉頰,她略帶嬌羞的依偎入他懷裡。
此時裴玉嬌也回了楚王府,雖然是主子,不曾使多少力氣,可瞧著這人間悲傷事兒也耗費不少精力,還是戌時呢,便早早上床睡去了。司徒修過來瞧她一眼,見她已經睡熟,半邊臉埋在被子裡,被熱氣燻得紅撲撲的,當下微微把被子掀開一個角,給它透透風,這才走到院子,召了馬毅,賀宗沐去書房。
“那些彈劾本王的人,可查清了?”他坐下詢問。
“除了些老油條,別的按屬下看都是有人指使,無非是看不慣王爺出風頭。”
司徒修手指輕敲了下案臺:“準是有三哥的人,另外……”
“許家也有,畢竟許老爺當年的門生遍佈天下。”賀宗沐挑眉道,“只有些不為人知,再說了,許婕妤與王爺的關係別人不明,還當是一家子呢,故而便是皇上,也絕不會懷疑許家會藉機彈劾王爺。”
“便到這個地步還不安生。”但也是必然的,她這性子就是狠毒到底,不管別人死活,如今見他風光把司徒璟壓在下面,哪裡能忍得?只怕還要不停的出么蛾子呢,司徒修沉吟片刻,吩咐馬毅幾句,馬毅忙應聲走了。
過得一陣子,眼見要到端午,華家竟傳來喜訊說是裴玉畫有喜了,裴玉嬌有些吃驚,印象裡,裴玉畫這人貪圖玩樂,頭開始都不曾要孩子,後來與華子揚和離,約是過了半年才又成親,她也是沒瞧見他們生孩子就去世了。誰想這輩子,裴玉畫竟然懷上孩子了,那可真是大大的驚喜啊,她很是高興,忙約了裴玉英一起去華家看她。
裴玉嬌是先到的,到得內室,就見裴玉畫正倚在美人榻上,渾身穿得鬆鬆散散,一點兒沒個往前精心打扮的勁頭,她睜圓了眼睛:“你是才睡了起來?”
裴玉畫撇撇嘴兒:“什麼才起來,我一大早就起來了,只如今有孩子還打扮什麼,反正都是要變胖的,要變醜的!”
聽起來有些怨氣,裴玉嬌與熙兒道:“瞧瞧你三姨在生氣呢,可以後一等生下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光會寵著孩子,就跟我一樣。”
“才不會。”裴玉畫說是說,兩隻手已經伸出來要抱熙兒。
熙兒奶聲奶氣叫道:“三姨,好。”
“哎呀,說話也流利了。”裴玉畫點點他小鼻子,心裡卻暗歎一口氣,說實話她本是不想那麼快生的,可婆母催得緊,她那時還去楚王府找裴玉嬌訴苦,瞧見可愛的外甥兒倒起了幾分意動,回家與華子揚說起,聽她終於動搖了,那是哄得舌綻蓮花,不知怎麼的,自己就同意了。後來沒有吃避子湯,他好像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