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幾分鍾,等得裴允差點中暑。
算了,值了。
裴允用手肘撞了撞胖猴,語重心長道:“以後要多做好事,做個好人。”
胖猴一臉懵逼地應了。
……
目送裴允的背影遠去,秦晝在原地站了不到一分鐘,一輛黑色邁巴赫風騷地穿進巷子,蛇形走位後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他面前。
司機下車給他開了門,“二少,您這出來散心也要知會夫人一聲,身邊帶兩個人啊,夫人快急死了。”
秦晝彎腰鑽進車裡,“你不是跟著?”
司機苦著臉道:“世間繁華迷人眼,一不小心把人丟。”
秦晝:“……”
三十分鐘後,御景別苑。
秦晝進門換鞋,聽見了一聲咳嗽。
寬大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她保養得很好,一身紅裙,罕見地化了濃妝,一改往日溫和柔美,上挑的眼尾顯出了幾分氣勢。
秦夫人緊繃著臉,呵斥道:“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剛能下床就跑出去,有沒有想過後果?”
秦晝有點頭疼,“我只是出去走走。”
秦夫人用力拍了下沙發,“哮喘犯了,身邊沒人的滋味好受嗎?”
秦晝知道除了司機,身邊肯定有人跟著,就算裴允不出現,很快也會有人趕來。
秦夫人因為後怕而發怒,秦晝便不再吭聲,讓她一次性罵完。
秦夫人的胸口劇烈起伏几下,卻平靜了下來,忽然問:“那孩子是裴允吧?”
“嗯。”秦晝不意外她知道。
秦夫人卻沉默了。
秦晝有點走神。
因為他想到了裴允靠近時,莫名減淡的痛苦。
沖喜的說法,在秦晝看來只是無稽之談,他生來所受的病痛,怎麼可能因為另一個人的出現而減輕半分?
可是現實卻擺在了他面前。
秦夫人端起茶杯,輕抿了口紅茶,“他是唯一與你契合的人,你覺得荒謬不可信,謊稱不合適拒絕了裴總。但是粥粥,我不會由著你性子來,萬分之一機會我也會試。”
秦晝平靜道:“這種玄之又玄的事,也就你信。”
秦夫人磨了磨牙,“我倒看你們很有緣分,你就今天非要跑出去遛彎,結果剛好發病,還剛好遇到真命天子。”
秦晝:“……換個形容。”
秦夫人:“白馬王子。”
秦晝:“……”算了。
“就因為太巧,我更相信是人為。”秦晝看著自己向來不著調的母親,淡淡開口。
“你覺得是我安排他有意接近你?你用要求當誘餌,他說要喝水,你故意點了山悅居的飲料,結果等了那麼長時間人家根本不搭理你。”
秦晝越聽越不對,“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
秦夫人拿出手機,調出一段影片點了播放,滿臉憐愛:“傻孩子,這年頭可以拍影片的。”
秦晝:“……”
也不知道保鏢藏在了哪裡,將他們拍得清清楚楚。
穿著大褲衩的少年蹲在牆邊,滿臉的“好熱怎麼還不來”,完全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