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晝:“或許。”
把一個人最在乎的東西毀去,相當於摧毀他的精神支柱。
比死還難受。
裴允沒說話。
秦晝:“怎麼了?你捨不得?”
裴允正在低頭髮訊息,“這麼好的訊息,告訴我媽樂呵樂呵。”
秦晝失笑。
秦晝和大老闆聯絡過,話裡話外就是不用顧忌秦家,放手去幹。
大老闆雖然又蠢又小心聽明白秦家和他不對付。
大老闆不介意自己當一回刀,畢竟趁著這個機會他也能撈到好處,裴建豐正在開發的一塊地他看中很久了。
秦家切斷了裴建豐其他的路,只有大老闆伸出了淬了毒的橄欖枝。
他口碑差,底子不乾淨,還不要臉,誰跟他合作他都能蹭一層皮。
但裴建豐別無選擇,一把抓了上去。
毒液已經留在裴建豐手上,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遲了。
最後,擺在裴建豐面前的,是一份合同,以及計劃書。
合同十分不要臉,簡而言之,就是大老闆可以給錢,但裴建豐得把所有股份都給他,從此公司不再是裴建豐的,他本人從老闆光榮退休成部門總監。
計劃書特別敷衍,但裴建豐看出了一身冷汗。
沒別的,計劃書上寫了怎麼搞垮他。
裴建豐坐立難安,表情十分難看。
簽了,公司還在,或許還能轉危為安,從此有了個靠山。
不籤,公司直接涼了,而他也將背上鉅額債務。
這個債務還逃不掉,大老闆說:“你可以放棄,但你踏出這裡之後,我會找人盯著你。”
裴建豐:“我能不能考慮幾天?”
大老闆笑眯眯:“不可以。”
彪悍的保鏢堵著門口,似乎他不籤就無法走出這個大門。
裴建豐沒能爭取到再去求助的時間,心裡恨得想直接拿刀捅了他。
大老闆不耐煩了,當著他的面,打了個電話,還沒說兩句話,裴建豐聽出他的意思,當即說:“籤,我籤。”
合同簽了,大老闆說:“早點把該走的流程走完,就開始你的新工作吧,裴總監。”
裴總監臉綠了。
裴建豐看著大老闆得意的豬臉,心裡冷冷地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走著瞧。
裴建豐這件事,只在秦家飯桌上當了個簡短的談資。
兩位女士早就手挽手洗好澡,一起做了個SPA,掐好時間下樓,正巧裴允和秦晝到家。
秦夫人對他們招手,“來,廚房做了點夜宵,一起吃點。”
鍾蘭心被秦晝派人接過來,預備住幾天,但沒想到來了第一天就面對無法抗拒的誘惑,“有蔬菜嗎?我吃點蔬菜就好。”
秦夫人說:“有是有。”
很快鍾蘭心後悔了。
烤串、生魚片、小龍蝦、炸雞,甚至放了個烤盤和小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