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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上寫著,田教授面色漲紅,一臉悔恨,道:“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不選化石。”
“那您要選什麼?”
“我選老婆。”
大科學家也孤枕難眠啊。
興許是輿情太大,上頭連夜開會, 從靳陽上報到如今時隔兩年, 中越撥了一筆款子下來。
靳陽腰包裡有了錢就有了底氣,僱了十來個人, 在查布蘇木倒班巡邏。
幾天的功夫抓了十大幾個,望著院落裡被綁著的人, 全是附近村民。
薩楚拉嘆了口氣:“治標不治本, 查布蘇木這麼大, 恐怕還是有人要盜挖。”
靳陽也明白這個道理, 彷彿一塊大石頭壓在肩上。
關鍵是村民們也不會挖,挖的時候破壞性非常大, 興許本來很有研究價值的化石,讓他們挖出來就不行了。
兩口子正糾結著, 突然遠處拖家帶口的來了一群村民,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哭聲,老人的,孩子的,婦女的。
聲淚俱下, 可憐兮兮。
村民們都知道查布蘇木就仨人管著, 這兩年也沒少挖到東西,貼補了不少家用。
再說了,查布蘇木露出的化石每年都在增加, 就是村民們挖了,靳陽他們也不知道。
誰曾想突然僱了這麼多人, 抓了家裡的大老爺們,真進去了以後怎麼辦?
家裡沒了頂樑柱,孩子誰養,老孃誰養?
帶婦孺老人走近,齊齊的坐在了他們房子外,大聲哭喊。
“你們這是要我們的命啊!”
靳陽剛要開口就被村裡的大娘伸手給了一巴掌,可他個大男人又不能還手。
他心裡一直帶著些讀書人的傲氣,臉皮子薄的很。長這麼大,家裡老爺子都沒上過手,突然捱了一巴掌,不知是氣的還是那位大娘的手勁的確大,滿臉通紅。
薩楚拉連忙心疼的把他拽到後面,攔在了靳陽前面。
她開口就是蒙語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大娘悻悻的往後退了一步,坐在地上開始哭。
“欺負人啊!”
村民們翻來覆去的就這一句話。
大家都知道查布蘇木這倆是大學生,都是國家的人,還能仗著歲數輩分打一下靳陽。可薩楚拉,一個小閨女,她們打了就理虧了。
再說了,人家說的是蒙古話,雖然這幾年沒有那麼敏感了,但真幹起來,蒙族小姑娘可不是乖乖捱打的份。
卡其爾就不一樣了。
他這兩年幫著地質隊抓了幾個村民,還有一個沒出五服的親戚,雖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對的,但在村裡名聲早就壞了。
斷人財路,罪過大了。
大學生不敢打,卡其爾總能打吧?
幾個大娘,婦人拽著自己的孩子朝著卡其爾衝過去,又是掐又是咬的:“你叔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八歲的時候過年還給過你糖吃!你咋能把你叔抓了呢!”
卡其爾饒是一身力氣,此刻也沒處使,疼的嗷嗷叫,躲也躲不開,求救一般的望向靳陽跟薩楚拉。
村裡的男人被綁著,靳陽他們新顧的十幾個人凶神惡煞的看著,倒是沒有亂動,乖乖的看著自己的媳婦和老孃跟人家鬧騰。
薩楚拉實在看不下去了,跟這群人說不通的,他們自己不知道不該盜挖嗎?
哪個不知道?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面前亂做一團,靳陽又氣鼓鼓的在後頭,薩楚拉心裡頭更難受了。
計上心頭,上前一步。
拉過一位打人最兇的大娘,把她拽到旁邊,語重心長的說。
“大娘,您在這裡鬧,只能把事情鬧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