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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著風開進查布蘇木,卡其爾一路上都氣不順,搭帳子的時候凍的面色發青。
剛搭好他就鑽進了帳子裡,裹著厚皮襖罵娘。
天色漸暗,荒地裡什麼光亮都沒有。
他湊合吃了一口,點起一根蠟燭,微弱的火光把帳內點亮,卡其爾想著反正也就堅持兩天,裹著被子就矇頭睡。
麻求煩。
睡前還不忘罵人,大學生真能折騰,前幾任來的時候可沒這麼折騰過。
但直到後半夜,卡其爾都睡不著。
手腳冰冷,裹再多也暖不過來,氈子倒是把風都擋住了,但是再擋也不如磚房火炕你說是不是。
睡不著乾脆爬了起來,在地上走來走去,動一動身上還有些熱乎氣。
黑暗中人的其他感覺會分外靈敏,帳外傳來輕微的咔嚓聲,卡其爾的耳朵就豎了起來。
別他孃的是有狼吧?
卡其爾走到門那裡,扒開一道縫往外瞧,冷風嗖的一下子鑽了進來,卡其爾嘶了一聲。
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可外頭的黑影卻沒有察覺他的聲音。
盯著外頭一瞧,給卡其爾氣的夠嗆。
外頭哪有狼,兩個人嘛!
大半夜的不在家裡睡覺,跑這裡幹什麼?
再細細一看,真應了靳陽跟薩楚拉的話,這倆人賊兮兮的圍在那隻雞前繞來繞去。
卡其爾看到這裡坐不住了,大力把門一推,氣勢洶洶的出了帳子。
大步流星的直奔這兩個人影,跟抓小雞一樣,一手提著一個後領,把人抓了起來,拎回了帳子。
往地上一扔,點著蠟燭,看清了面容。
不看還好,看清了心裡更憋屈。
這兩人和他同村,平時見面還打招呼呢。瞧這人模狗樣的,咋能幹出這種事情?
車上有一捆麻繩,卡其爾鐵面無私,也不聽他們解釋,背對背的綁了起來。
在荒原裡最愁什麼?
最愁寂寞。
這倆雖然不是好東西,但起碼能解悶子。
太陽東昇西落,來回兩次。
靳陽跟薩楚拉在
“沒物件咋啦?”
田富光可聽不得這話,他雖然投身古生物研究精神富足, 可深夜裡一個人睡冷被窩還是容易寂寞的。
靳陽你這個人講話扎心了。
“幹活幹活!石膏凍硬了 , 邦邦的!”
田富光上前來拖走靳陽,棒打鴛鴦。
靳陽, 薩楚拉,田富光三人一起把化石抬上了車, 卡其爾手裡搖著繩子, 整個人把帳子的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盯著來偷東西的村民, 一個都別想從帳子裡出來。
他要在原地等派出所的同志來,看看這些村民到底該怎麼辦。
四人各司其職, 三個大學生先開著一輛車回房子。
陪田富光收拾東西,趕後晌的火車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