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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隊和勘探隊的人心裡更是著急, 這個丟了的源雖然的三級危險源,但剛買的沒多久。
在毫無保護措施的情況下, 誰知道要造成多大後果,心裡著急的不行。
劉隊長急得冒汗, 從地上撿起眼睛卡在鼻樑上, 一隻眼前啥也看不清, 恨不得直接跟村民們把實話說了。
但餘光裡模糊的環視到了身後的兩隊人, 他們兢兢業業,沒有半點錯誤。
東西是村民偷的, 事情出了,這兩隊的人全全部都要跟著完蛋。
不說別的, 隊員裡不少都是高考恢復後出來的第一批大學生,以後更會是建設的中堅力量。
難道真的要因為別人的錯誤毀了本該有所建樹的一輩子?
況且就算說了,村民們能聽懂嗎?聽懂了又會信嗎?
他有一大堆理由說服自己把真實的理由憋在肚子裡,可偏偏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平日裡村民對他們116地質隊也常有關照, 實在是一刻不能再耽誤了。
村民們已經暴露在這放射源下一整夜加一上午, 肯定已經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了。
不能再拖,劉隊長上前一步就要開口…
反正早來晚來都是一刀,現在還走個痛快。
若真的被隊裡開除, 因為重大事故被送進牢裡,起碼心裡沒有愧疚, 該做的都做了。
薩楚拉看出了隊長的心思,作為隊伍裡唯一的女性,披著不合身的防護服,拽住了隊長的袖子,扒開面罩說:“我來試試。”
她開口是一句賽白努(你好),村民們不好怎麼厲聲呵斥,只能由著她走過來。
先不說人家是個小姑娘,大老爺們沒法子開口罵。人家還是個蒙古族呢,你要是罵的過分了,不是打村裡蒙人的臉嘛。
薩楚拉一步步往前,也沒人攔,竟然走到了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扯長嗓子哭泣的大娘跟前,她緩緩蹲了下來。
趴在大娘耳邊說:“您快讓支書答應我們進去吧吧。”
說著她警惕的往後看了一眼,彷彿生怕隊裡的人聽見,大娘見狀停止了厲聲的嚎哭,為了聽清薩楚拉的話,豎起耳朵開始改為小聲啜泣。
“我們隊裡有幾個人,咱老鄉還不知道嗎?這群人真不是跟我們一夥的,不說面相,您看看人家扛著槍呢。”
大娘抽搭著偷偷瞧了一眼,村口地質隊的人可從沒扛過槍,扛的那都是鋤頭鐵鍬,穿的破破爛爛的和農民沒啥兩樣。
這群人不一樣,穿的這叫啥啊,她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呢。
薩楚拉看她表情有了變動,趁熱打鐵道。
“大娘,這研究隊本來是想直接驚公家的,我們劉隊長忘不了平日裡村裡老鄉的幫扶,求著人家說先來村裡找找。這要是行不通,真的驚了公家,咱這片草原附近不就一個村嘛,還不是一找一個準。”
薩楚拉的話大娘聽進去了,眼珠子轉了一下問,也不哭了,問:“公家找到咋辦呀?”
“您說呢大娘,公家找到肯定要判啊!偷東西的要判,知道他偷東西藏著掖著不說的也要判,包庇罪!我可一點沒騙你,不信您問支書!”
大男人□□味十足的嗆聲對村民而言只能適得其反,但這種帶著誘導性的溫聲軟語,聽起來是和你穿著一雙鞋的論點反而更容易被村民接受。
薩楚拉說完後,這位大娘仔細思索盤算了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想起了昨天半夜她兒子出去的事。
兒子回來的時候把一個東西藏到了家裡的水缸裡,早上起來她還問來著。
“這是個啥啊?”
兒子神神道道的也說不出個三二一來,只是一直說,是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