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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頭拿了個小本子和鉛筆,眼睛歪在她倆的書包上,陰陽怪氣的問:“窮學生,吃啥呀?”
王建軍看著選單子咬咬牙,國營飯店咋這麼貴呢。
比他們食堂可貴多了。
但話都放出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點菜。
點了一個素菜後只覺得肉都疼,乾脆把選單子往過一推,讓薩楚拉去點。
薩楚拉接過選單子,也看出來了王建軍沒啥錢,又點了一個素菜,叫了兩碗米飯。
把選單遞迴給服務員,說:“謝謝你,我們這就夠了。”
女服務員歪著嘴哼了一聲,說你窮學生也太窮了吧。
兩個素菜也好意思來國營飯店吃飯?摳摳嗖嗖的。
薩楚拉小聲嘟囔著:“我也想吃肉啊!窮是我的錯嗎?”
心裡頭有些彆扭,都已經是八一年了,還吃不起肉你說說。
她和王建軍也不熟,這突然坐在一處難免有些尷尬,菜剛上了一個涼拌豆芽。
薩楚拉挑了一筷子,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為啥不想去大學裡教書啊?”
王建軍一聽放下了筷子,沉默了一會沒有開口,半天憋出一句:“我爺爺,以前在n大教書。”
後面的話不用多講,薩楚拉就明白了。
那個瘋狂的年代,草原並沒有因為自治就逃脫風暴,反而也深深卷在其中。
王建軍不想去學校,更不想去n大就情有可原了。
這話題興許是太過沉重,炒豆芽端上來的時候倆人都沒再開口。
氣氛比剛開始還尷尬了,薩楚拉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落在了推開門走進來的一個人身上。
劍眉星目,像書裡的人物。
臉頰瘦削,嘴唇殷紅,眼睛炯炯有神的回看她。
他外頭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褂子,褲子和鞋上也都是泥點子,整個人十分狼狽。
但仔細一看,露出的白襯衫領子上,卻乾乾淨淨連汗漬都沒有。
真是個,矛盾的人。
剛才對她和王建軍愛答不理的服務員見他進來,好幾個一起圍了上去,難掩的熱情。
“呦,小靳你可有陣子沒來了!今天吃點啥?羊腿可還給你留著呢啊!”
薩楚拉扁扁嘴,女人啊,果然任何年代都對好看的男人分外寬容。
明明他看著也是窮光蛋一個啊!還留羊腿,我看他羊毛都吃不起。
薩楚拉認為自己吃不起,別人也吃不起。
這被叫做小靳的年輕男人一邊與女服務員們熟捻的說笑,一邊徑直朝她和王建軍的桌子走了過來。
一屁股坐在了木頭凳子上。
他開玩笑說:“王建軍,看你這扣門扣的,來國營飯店吃飯就點兩盤豆芽啊?一盤涼拌一盤炒,黃豆怎麼你了?”
原來是和王建軍認識,薩楚拉放下筷子禮貌性地笑了笑。
這一抬頭髮現,男人雖說是在跟王建軍說話,可這眼睛,就像鉤子一樣掛在了她的身上啊。
只見他從破爛褂子的口袋裡一摸,拍在桌上一厚沓全國糧票。
他語氣輕鬆,彷彿這就是他的常態,高聲說:“服務員,把羊腿給我烤了!”
說完湊近薩楚拉,問:“你還想吃點啥?”
服務員端了一條烤得火候剛剛好的羊腿上來,外頭是層脆皮,油汪汪的金色,撒著孜然,撲鼻的香。
薩楚拉嚥了咽口水,沒動筷子,眼神卻也落在上頭動不了了。
靳陽跟服務員要了一把骨刀上來,按在了羊腿上,只聽咔嚓一聲,骨刀沒入了肉裡,再輕輕往下一劃,一塊嫩肉就割了下來。
他夾起來放在了薩楚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