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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上“血跡斑斑”,卻聚散有序。
黑灰色的地,像透明的牛角,手覆上後有玉的質感,斑斑的血跡又紅光照人。
鮮紅的血集結成片,晶瑩欲滴,點點入石,端的是一個好看。
如果說樓下的東西,達旗煤礦的礦長看不上眼,樓上的這件他這輩子也配不上。
靳陽和薩楚拉伸手顫巍巍的去摸,白音也沒有阻止,反而在一旁解釋道。
“我當時在礦上幹活攢了點錢,石頭是我買的,合法的。”
靳陽皺起眉頭:“你當礦工能攢多少錢?怎麼買得起這個?”
白音這次卻不答話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當然不能說。
雖然沒得到答案,但靳陽卻沒有糾結在此,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再度轉移到了石頭身上。
“好東西,這可真是好東西!”
靳陽感嘆著。
“當然是好東西了。”
白音走到桌子旁,從抽屜裡拿出了什麼東西,扣了一塊揉在手心,走近石頭塗了上去。
油亮的光澤在他塗抹過後顯現,石頭上的顏色有了變化,血色更濃,灰色的地也越發好看。
“這一塊石頭,比我這個礦都值錢。”
白音愛憐的把手覆了上去。
幾人聽完連忙收回手,不敢摸了,再給白音摸壞了,讓他訛上賠命也賠不起。
因為他們知道白音的話沒錯,這麼大塊的巴林雞血石,堪稱國寶。
他這個小礦在伊盟到處都是,不稀罕的,但這塊石頭,就是放眼全國都找不出
薩楚拉躺在煤礦醫務室的病床上,硬邦邦的睡著腰疼, 靳陽蹲在床邊守著, 眼睛紅紅,鼻尖也紅紅的。
她轉過身來側躺著, 剛好和蹲著的靳陽面對面,四目相對, 難掩的溫柔。
“這不是沒事嗎?瞧你沒出息的樣子。”
靳陽搖搖頭, 腦海裡全是他母親走的那一幕, 緊緊的握著薩楚拉的手, 咬著牙關:“以後不能再這麼辛苦了。”
額頭抵著額頭,兩口子在一處的畫面怎麼看都順眼。
偏偏那位大夫看不下去了, 從後頭倒了一杯熱水,端到他們跟前:“好事兒啊, 幹什麼整的這麼悲壯?”
薩楚拉接熱水剛喝了一口,聽大夫一說,立刻嗆在了嗓子眼,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沒等靳陽上手,白音就把他拽開了, 推到一旁問:“你幹啥啊?”
大夫哭喪著臉:“待會兒還有倆感冒的來輸液呢, 佔著我床位了!”
“小家子氣。”
白音做完評價,拽拽自己皺做一團的西服,走到床邊說:“這是好事。”
靳陽扭頭, 一雙好看的眼睛眯起,腹誹道:既然是好事, 咋一點看不出來替我們開心呢?
“我和這孩子也有緣份,既然在我的地界,中午咱們也沒吃好,晚上咱們去城裡飯館,我好好做一次東。”
白音財大氣粗不差錢,靳陽和薩楚拉剛要拒絕,達旗煤礦的礦長還想細問人家雞血石的事兒,扭扭捏捏的開口:“那就先……謝謝白音老闆了!”
薩楚拉這會兒也緩了過來,身上也不疼了。
理智歸來,一琢磨達旗這邊的事也算有個了結。
等回伊盟去給上頭寫個報告,白音這裡套來的經驗,該推廣的推廣,不該推廣的留個心眼,別讓黑心的商人用這種招數把咱們自己人坑了就行。
“那就謝謝白音老闆!”
薩楚拉發了話,靳陽也不好說啥,扶著老婆坐了起來。
白音出去叫了個小車司機,跟出納支來錢,領著薩楚拉靳陽一行人準備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