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邊似乎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不一會就靜了下來。
小片刻後,小丫頭把門打得更開,讓他們進去。
因離巷口有些遠,在巷口處的幾個婦人聽不到小丫頭的話。她們都好奇暗中注視這幾個人,等人一進院子後,便小聲討論了起來。
“不是說那戶人家的男人外出了嗎,該不是其中的一個男人就是那家的男主人吧?”
另一個婦人插嘴:“不是說那新搬來的年輕女子是大戶人家養在外邊的外室嗎?”
第三個婦人笑了笑:“沒準人家的男人真的是外出了而已,什麼外室不外室的,別說出去懷了人家小媳婦的名聲。”
那個說外室的婦人撇嘴道:“可你們誰見過哪戶人家搬家的時候,男主人都不在的,只讓一個貌美小媳婦出來操持的?”
四天前,有人把南溪鎮西嶺巷的一處宅子買了下來。
那處宅子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四合小院,院子寬敞。院中有石榴樹和葡萄架。
夏日可坐在葡萄架下喝茶午休,愜意舒適。
那日,兩輛馬車進了西嶺巷,然後從馬車中下來了一個梳著婦人髮髻的年輕女子,還有一個老媽子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
那年輕的女子長得極好,瓜子小臉,肌膚白皙透亮,一身淺粉色的衣裙,雖然穿得厚了些,但隱約可瞧出窈窕身段。
西嶺巷的人都好奇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可是連著幾天都沒有見到這戶人家的男人,聽那院子的人說男人出遠門了,得過些天才能回來。
看那年輕女子貌美,再說哪裡有搬新家當家的不在的?
這麼一聯想,這西嶺的人都猜測這年輕女子是大戶人家養在外面的外室。
再說周衡一入院子,就見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媽子。
老媽子正在院子中處理大蝦,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弄。
周衡別開視線觀察了一眼院子,院子寬敞,周圍也安靜,他確實滿意。
只是這院子中修理得整整齊齊,不像是要搬走前的那種雜亂,反倒是像剛剛搬進來的。
因而周衡心底多了一分警惕。
就在這時,從一間屋中的窗戶後傳出女子的聲音:“可是來看宅子的?”
聲音很年輕,。但約莫是染上了風寒,帶著些鼻音,可因聲音輕而溫柔,反襯得這帶著鼻音說話的聲音有見幾分軟軟糯糯。
院中的小丫頭朝著窗戶應道:“夫人,是來看宅子的。”
“既然看宅子的,你讓他們好好看看,看是否滿意。”
聽到這聲音,周衡往視窗看去。
往上推開的窗戶開了一個拳頭的縫,看不見人,但卻能看見一角粉色的衣服,還有那白皙纖長的手指。
這時有風吹來,周衡在院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草味。
眸色一斂,隨即似發現了什麼,抬起腳步就往那屋子大步走去。
“誒誒,你、你要去哪裡……那是我們夫人的屋子,你不能……”進去呀!
追了過去小丫頭,話還沒說完就被堵在了門外。
周衡步子大且快,直接推開了門,進去又迅速地把門闔上落下橫木。
身子才一轉,一個嬌小的身影立即撲了過來。周衡下意識地張開手,待人入了懷中後,他雙臂一收,緊緊把人圈在了懷中。
周衡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期待的見一個人。
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深深地體會到“思念”的這種感情。
更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自己也竟然能感受到什麼是“久後重逢,欣喜若狂”。
被風雪堵在稷州半個月,周衡因等著他的那個人而有了倦鳥知還,歸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