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醒來的時候,荒唐的性事幾乎讓她精疲力盡,就算過了一夜,身體深處還殘留著被異物貫穿狠狠壓迫的飽脹感。
上次在周月丘房間裡醒來的記憶還未消退,她就再一次不著一縷的躺在了他的身邊,壓下心中淡淡的羞恥,撐起身體想要避開和他的肢體接觸,卻發現腰間的重量沉得異常。
她低下頭檢視,原來是他的手臂放在她的腰間,肌理流暢的手臂,淡青色的脈絡分明,把她鎖在他胸前,溫熱的桎梏。
在周月丘之前,她還沒有嘗過原始慾望的滋味,連對身體的探索都是少之又少。如果說是有什麼緣由的話,即便已經成年許久,對著周祁山,她還是抱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少女綺想。
可是沒有開葷還好,一開葷就遇上週月丘這個如狼似虎的,精力旺盛得令人心驚,有時不留意接觸到他的眼神,他都像是要把她活活吞下去似的,不加收斂,叫她看一眼就心跳加速,頭皮發麻。
也難怪他不懂得什麼是張弛有度溫柔體貼,她就算哭得嗓子都破了他還跟打樁一樣悶頭夯幹,魔怔似的聽不進人話,逼著她屈服忍讓,偏要等下了床才滿臉悔恨的哄她。
視線上移,她瞥見他手臂上叄道淺淺的紅痕,她昨天晚上沒有控制住,現在看見這樣的痕跡,就想起周月丘把她抱在懷裡顛著頂著叫她姐姐的事,一瞬間心裡羞恥得不行,捂著嘴悄悄翻動身體,想要把他的手弄下去。
卻聽見背後一聲輕笑,帶著些情事後的沙啞,溫熱的吐息,撓的人癢癢的,手指微動,又像是意猶未盡的引誘。
他比她醒得更早。
莫名的緊張讓她霎時繃緊了身體,像一隻被拎出洞的兔子,豎著耳朵任人宰割,四肢蜷縮成一團,只希望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安全。
“林月…”
他的聲線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沒有濃重的慾望和煙燻過的粗啞,也不像小孩那樣尖利輕薄,音質流麗清透,讓人聽著就能想象出一幅俊秀的面容。
因為擔心將她吵醒,他的身體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已經有些僵硬,在林月害怕的時候,他卻動了動,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手虛虛放在她的腰上,沒有拿開。
她背對著他,沉默著沒有回應他,或許是溫順,或許是醞釀著憤怒,又或者只是單純什麼都不想對他說而已。
他卻很高興。
他垂下眼,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腰窩,目光掃過她光裸的後背,腰間淺淺的弧度,卻抓著他的眼球,對他來說簡直像毒藥,面板摸起來細膩得像一匹絲綢,心上人這樣躺在他的懷中任他愛撫,他不由得有些性起。
但還在忍耐的範圍內。
周月丘其實清楚他們之間的鴻溝,她一直喜歡他優秀如天神的哥哥,從中學到現在將近大學畢業,持之以恆得像是叄餐飲食。
從一無所知到求之不得,他嫉妒得快要發狂。
就算林月昨晚在他的威逼利誘下答應了他,他也做好了被林月欺騙背叛的準備,這一廂情願的期望,只是他用來拖延林月變心的手段而已。
他看著她頸間的細鏈,心裡安穩了許多,就算是她以後投進了其他男人的懷抱,他也能用這些事情來挑起她的情愫,只要她的心還有一絲的動搖,他的機會就多一分。
“你要記得想我。”
他吻在她右肩胛骨的位置,很快又退開,像蝴蝶扇動了翅膀一樣輕盈。語氣認真又稚氣,讓她突然間回到離開這裡時和周家兄弟道別的場景。
她還記得,在人海之中,她提著行李箱和周祁山揮手告別,周月丘躲在周祁山背後,只露出一隻抓在哥哥衣角的手,她當時覺得他在賭氣,畢竟她回頭的時候還看見他眼睛都氣紅了。
現在看起來,又像是在委屈巴巴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