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在她的嘴角,那是一個過於內斂的吻,讓被拖進高潮的林月略微緩過神來,看著他輕輕的挺動腰腹,手臂和腹部的輪廓隆起,將那浸著精水的結合處慢慢的分開,熱燙的摩擦、無意間的觸碰,都能讓她雙腿打顫。
他汗溼的黑髮散落在頰邊,纖密的睫毛被淚水浸溼,因為過高的體溫,周月丘的白皙的臉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這麼一個倔強的少年人,連眼瞼都帶著冷紅的溼意,柔軟又穠豔。
一雙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蓄滿了哀求,喘息聲快得色情又狼狽,彷彿只要她做出一點點傷害他的事情,就能隨時讓他停止呼吸似的。
從周月丘嘴裡聽到周祁山的名字時,林月想當然的以為他又要不厭其煩的警告她、威脅她,說的話無非就是讓她不要再靠近周祁山,逼著她發誓不再見他的哥哥。
這讓她很疲倦,拒絕了周祁山以後,她對感情方面的事有許多排斥,在聽清楚他在說什麼之前,林月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和周月丘歇斯底里,一刀兩斷。
等她聽清周月丘說的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我不會再阻攔你和哥哥了,”
他頓了頓,似乎接下來的話語是被人掐著嗓子強迫著說出的,眼神灰暗,艱難的喘息了好一陣。她看見大顆的冷汗從他的額間滑落,或許是因為身體上的痛楚,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牙齒都要把嘴唇咬出血了,才顫抖著聲線繼續說道:
“不要再把它送給別人了……”
就算在面對哥哥時表現得滴水不漏,可是在看見周祁山曖昧的話語和落入他人掌心的禮物之後,他就變成了一隻鬥敗了的獒犬,耷拉著曾經高揚的尾巴乞求憐憫。
林月有多喜歡他哥哥,他比當事者還知道得更清楚,因為只要周祁山在場,無論是什麼活動,周月丘看向林月的時候,她的目光總是那樣熱烈的追隨著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是林月築起的、他無法翻越的高牆。
他落後太多了。
少年日漸硬朗的輪廓在今夜變得脆弱。含著恐懼和渴望的、再叄確認著銀鏈的存在,明明病得快要神志不清,卻固執的將臉頰靠在她柔軟的胸口。
她才注意到他喘得異常,極端的情緒使得脆弱的咽喉失去了控制,呼吸困難讓本就泛紅的臉更是紅通通的一片。
身體的酥麻漸漸褪去,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她試著將他放倒在床上。周月丘聽話的往後倒,皺著眉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好幾下,才讓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
“你看見什麼了?”
她遲疑的問,有點擔心自己會再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經,於是伸出另一隻手撩開他擋住眼睛的溼發,安撫性的吻在他的鬢角。
燒得厲害。
“我沒有說過要和他在一起。”
她自認雖然以前總抱著和周祁山親密的心思,但在和他分離了一段時間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喜歡只不過是青春期的狂熱,她並不瞭解真實的周祁山,就像他也不瞭解她一樣。
他眉間堆積陰鬱烏雲一樣的散開,幾滴眼淚還垂在眼角,汗意沉沉,但好像昏得厲害,不太能聽見她說話,又或許不相信她的話,只是握著她的手,半閉著眼點頭。
她想要去擰一張溼毛巾,卻被他摟住了腰身,病患的手臂牢一樣困著她。林月半個身子被迫躺在他胸前,又擔心壓著他,只好撐著身子感受著他若有若無的心跳。
“周月丘…”
她試著喊,沒得到回應,看著他安靜的臉忍不住發神。
他一貫是荊棘一樣的風格,尖銳、鋒芒畢露、直來直往,不肯吃虧,為了逞自己的意,總要鬧到兩敗俱傷,不過現在他躺在她身旁,安靜的聽她說話的樣子,倒是罕見的平靜可愛。
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