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諸暨上供來的,你自小就喜歡這個,拿去做副頭面罷。”
永嘉公主開啟一看,只見裡頭珠子個個都是渾圓的,大的有大拇指頭那麼大,小的跟小拇指頭差不過,白色,米黃色,粉紅色的都有,她很喜歡,笑著道:“謝謝祖母。”
皇太后柔聲道:“你也別怪你母后了,你母后為你,可算是盡心的。”
永嘉公主嗯了一聲。
只是在她嫁人後,母后更是一蹶不振。
她看不得如此。
她不想胡貴妃這輩子都得逞!
永嘉公主忽地笑眯眯道:“皇祖母,二皇妹是不是該嫁人了?”
皇太后斜睨這孫女兒一眼:“今年十六了,你這麼一說,是該要嫁人,不過胡貴妃把她當個寶似的,尋常也不上我這兒來,你看看,哪裡有你這麼懂事。”
永嘉公主笑道:“皇祖母,二皇妹不知道孝敬您,可您不能與她計較呀,她這婚事還是要您來操心。”
“我是得琢磨琢磨,不過還得看你父皇的意思。”皇太后知道永嘉公主人小鬼大,自打她出生後,就與胡貴妃鬥得不死不休的,只是最後也沒能分出個勝負。
要問皇上,哪個更寵些,可能他自個兒也說不清楚。
永嘉公主高高興興得去看她的太子皇弟去了。
馮憐容這會兒正在看棋譜。
寶蘭給她擺棋局,做她對手,倒是輸了兩局了。
見她笑眯眯的,鍾嬤嬤最近卻為她的任性頗為失意,便說道:“寶蘭懂什麼下棋呢,主子要厲害,不是奴說,怎麼也得要個兩三年不是。”
馮憐容嘴角抽了抽。
這鐘嬤嬤記仇呢。
她哪裡不知道自己棋藝不行,這不假裝自個兒是高手,高興一下麼,她天天這麼閒著,自得其樂容易麼?
鍾嬤嬤還要說風涼話。
馮憐容一生氣,就把棋子給甩了。
鍾嬤嬤又有些後悔,陪笑道:“奴是開玩笑呢,主子,主子你日日看棋譜,哪裡會不進步呢?下回再跟殿下去下棋,殿下肯定也得誇主子的,來來,繼續玩罷。”
馮憐容看看她,這是罵人又給吃顆棗子?
鍾嬤嬤是真把她當小孩兒看。
馮憐容道:“寶蘭你下去罷,鍾嬤嬤你來擺棋局。”
鍾嬤嬤就呆住了,她好歹是嬤嬤,不是。
“老奴這……”
“來擺。”馮憐容小臉一板。
鍾嬤嬤只得坐上去。
只是這手還沒摸到棋子呢,太子妃那裡來人傳話,說叫她一起去賞花。
馮憐容怔了怔。
她自打重生這一回,太子妃也就早上見見她們,其他時辰從來不會這樣的,這有點兒詭異啊。
鍾嬤嬤也奇怪,問道:“別個兒貴人可叫了?”
來人說也叫了。
鍾嬤嬤鬆口氣,對馮憐容道:“幸好不是叫主子一個人,奴擔心呢,都說樹大招風,主子這一連得了殿下三回賞,娘娘心裡定是不太快意的罷?主子覺得呢?”
馮憐容心說這還用問麼。
喜歡才叫奇怪呢。
只不過,做了太子的正室,又有什麼辦法?就像她,她也不甘心為人妾室,誰知道就被選上了,就是死了重活了,還是妾室,她這一肚子的冤也沒處說。
馮憐容嘆口氣。
她懶洋洋站起來:“給我找身衣服。”
寶蘭就去了。
鍾嬤嬤想了想,不太放心,也過去給她挑來挑去的,最後選了一件湖色纏枝花的夾衫,一條月白素裙,鞋子也不是顯眼的,柳黃色繡竹紋的繡花鞋。
馮憐容一看,這比她現在穿得還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