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這裡用也一樣。”使喚長青去膳房取食。
這在丹房一待便待到戌時方才歸來。
陳韞玉初來乍到,對皇宮頗是好奇,剛剛將整個延福宮走了一圈,清洗完正待歇息,卻見祁徽已到得正殿,忙迎上去行禮。
“皇上在丹房一整日嗎?”她道,“妾身午膳,晚膳都準備了,但是皇上不曾回來用膳。”
“準備了,為何沒有來請朕?”祁徽踢掉鞋子,斜睨她一眼,穿了一天有點腳疼,可見女紅不怎麼樣。
陳韞玉見他這動作頗是嫌棄,心裡咯噔一聲,垂下頭道:“這……雲竹說皇上不喜人打攪。”
呵,絲毫沒有誠意,祁徽懶得看她,叫長青打水,想去裡間洗個澡,誰想才站起來,竟是一陣發暈,險些倒下。陳韞玉離得近,伸手去扶,只見他額上覆了一層薄汗,面頰生出紅暈,竟有種男人不該有的豔色,叫她心口跳快了兩下,暗道這皇上生得真好看啊,可惜身體如此不好。
“皇上,您快坐下!”她吩咐玉竹,“去請太醫來……”
“不必。”他道,嘴唇緊抿,都多少年了根本就治不好,叫太醫再行醫治,也不過是吃那些苦藥,已經吃夠了。
他推開陳韞玉,走去側間。
龍袍晃過,在這滿殿奢華中,顯得有些寂寥。
陳韞玉看得一眼,坐去卸妝。
耳邊陸陸續續有些水聲,等祁徽出來,便是要歇息了,比起昨日,她已經沒有那麼緊張,不過睡相的辦法還沒有得到解決。她看了眼手腕上的瘀傷,心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還以為捆幾日就好,可一晚上下來就腫了,今兒不能再碰,得想個別的法子。
等到祁徽行至床前,就看見她半跪在上面,而旁邊多了一床被子。
“皇上,您看這樣可以嗎?”
她怯怯的,憑著這等膽色,今日早上太后留下說話,也定是一五一十告知了,祁徽心想,太后想必對自己又多了幾分憐惜,自嘲一笑,而今也只能如此下去,直至等到最好的時機。
祁徽淡淡道:“你要與朕分被而眠?”
“怕影響皇上歇息,妾身也是想了又想的,皇上既不準妾身去榻上,就只有這法子。”
明明昨日綁著的法子也很有用,這會兒卻假裝不記得了,到底也怕疼了罷?他有些好笑,嘴角挑了挑:“你既覺此法不錯,便這樣吧。”
竟然馬上就同意了,陳韞玉心想這昏君也許並沒有別人說得那麼壞呢,忙道:“多謝皇上。”
她掀開被子躺下來,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不要再行翻身。
祁徽脫了鞋,也準備歇息,誰想她不知在床上待得多久,盤算被子的事情,跨過她橫躺的身體時,只覺帳內滿是香味,呼吸了幾口,竟是一陣昏眩,身子搖了搖,便是往下傾倒。
祁徽:(……)填空題。
第7章 007
令人迷醉,卻又炙熱。
前胸後背都疼,從來沒那麼疼過,陳韞玉嗚的聲哭起來。
祁徽這病來自孃胎,幼時不顯,越大越重,時常心悸氣短,頭暈眼花,今日怕是在丹房待久,與陸策交代事情,說多了不舒服。耳邊聽到哭聲,他清醒過來,只覺身下軟乎乎一團,登時面紅耳赤,忙把自己撐起。
重量沒了,陳韞玉才能吸口氣,心裡明白,該開口說個話,只耐不住自己渾身發疼,光哭還來不及。
都是自己的錯,祁徽見她失態,倒不好斥責,雖帶著昏君的臉,這太無情的事情他做不出,更何況,名義上是妻子,祁徽伸手握住她肩膀,拉起來:“哪裡疼?背上嗎,還是……”想問胸口,腦中卻閃現出之前見過的春光,剛才擠在他下面,好似棉花又不似棉花,不敢多想,說道,“我叫太醫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