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實打實的圓了房,訊息便是四散而出。
蔣紹廷從屋內出來,聽到幾個禁軍在竊竊私語,見到他,都噤聲,由不得問道:“鬼鬼祟祟得作甚?說,有什麼事?”
那些心腹禁軍知道他的心思,畢竟跟在身邊,好幾次看見他故意去看陳韞玉,便垂下頭道:“無甚大事。”
“無事?”蔣紹廷今日諸事不順,原本心裡就窩著火,看他們隱瞞,更是生氣,一腳踹了上去,吼道,“到底說不說?”
那被提到禁軍嚇得渾身一抖,不敢再欺瞞,畢竟他要去打聽也容易,連忙道:“聽那些黃門說,剛才皇上……跟娘娘圓房了。”
宛如晴天霹靂打在頭上,蔣紹廷腦中嗡嗡作響,心頭好像被砍了一刀似的疼,明明剛才她還在自己懷裡,只消多給他一點時間,就能永遠的得到她,留在自己身邊,結果竟然……不會的,他一把揪住那禁軍的衣領:“你哪兒聽說的不實之言?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造謠生事!看我不劈了你!”
“大人饒命,屬下真沒有胡說,那湯嬤嬤都去了延福宮,聽聞太后娘娘甚為高興,專程叫膳房熬了補湯與皇后喝,還有那床單……”
蔣紹廷聽不下去了,將他用力一推,怒氣衝衝朝外走了去。
可去哪裡呢?
這皇宮如此寬闊,竟無他可去之處,因他想去的地方就只有一個,但那處卻不是他能踏入的!
蔣紹廷手握劍柄,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揮劍將這皇宮都砸得稀爛!
要是當時,拼著命將她帶走,也許還是來得及的,但是他生出了懼意,生怕被抓住,丟棄了這個機會,不,或者他在殺雲竹之後,給陳韞玉一劍也可行,這樣祁徽就不會得到她了。
誰也得不到。
然而,那一劍自己真的下得了手嗎,想到她嬌美的臉,對著自己笑的樣子,心裡就一陣難受,二十幾年來,自己就看上這一個姑娘,結果偏偏被祁徽搶走,這男人……恐怕已經猜到他是誰了,急著今日就要了陳韞玉,那是對他的示威!是了,他根本不是像表面所表現的那樣,是個昏君,蔣紹廷咬牙,疾步朝宮外行去,到得外面,翻身上了馬,回到蔣府。
他直衝到蔣復的書房。
“父親,請立刻率兵攻打禁宮!”
蔣復吃了一驚,放下手中兵書看著兒子,心道這孩子說什麼胡話。
“父親,祁徽並不是昏君,兒子發現他一直是在裝樣,韜晦養光,不知謀劃什麼。”蔣紹廷正色道,“父親,請您一定要相信兒子,祁徽這個人心思深沉,連太后都矇在鼓裡。”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蔣復擰眉道:“紹廷,我不知皇上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上次輕率行刺,便不說了。這次更是語無倫次,你說他不是昏君,可有證據?”
“這……”蔣紹廷語塞,他總不能說這是一種直覺吧,或者說祁徽將他送給陳韞玉的狗弄走了,又或者是今日,他本來要做的事情被祁徽阻撓,那定會被父親痛斥荒唐。但確確實實,他覺得這個人隱藏至深,怎奈何,非說證據,竟是一個都舉不出,圓房更是不能拿來說事的。
蔣復神色不悅:“我就你一個兒子,對你期望甚重,但你最近行事實在是叫我失望,如何能將重擔交託於你?這樣下去,你這禁軍統領,恐怕都不能稱職了!”
蔣紹廷被訓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父親,難道我們要做板上魚肉嗎?總不能坐以待斃!太后娘娘擺明了已經不信任姑父,將黃將軍撤職,用不了多久,興許就要撤您的職,父親,您沒有與姑父商量下嗎?”
假如起事,這兒子還是要用上的,早些提醒也不為過,蔣復往裡走了去,叫蔣紹廷坐下之後道:“這區區皇宮,不必放在心上,紹廷,你眼光要長遠些,而今可怕的不是太后,而是魏國公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