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架。”他打斷她,轉而道,“我明天回來,到時候再說吧,你照顧好自己。”
“……好的。”
……
許柏庭掛了電話,端起手邊的黑咖啡抿了口。
目光沉靜,似在深思。
事實上,他也確實在思考。
不過,有些人不讓他安生——沈蔚在外面敲門,只敲兩下,沒等他應就推門進來。
“你來幹什麼?”許柏庭皺起眉,壓下心底的厭煩,面上古井無波。
沈蔚笑得玩世不恭:“發這麼大火幹嘛?這挽回女人的心,跟追女人,套路都是一樣的。失敗一兩次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誰讓你之前不可一世地作來著。現在居然被個小職員截了胡?說出去都丟人。”
許柏庭懶得理他,放下咖啡杯,轉身出門。
沈蔚提醒他:“我建議你收斂一下脾氣,改改策略。那種沒出息的小職員,滿大街都是,你還會輸給這種人?不過,也要防患於未然,這種小人物,賣可憐、裝柔弱,最能騙騙你那小妻子那種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許柏庭停下步子,斂眉,不置可否。
不過,心裡卻是認同的。弱者,總是能得到同情。
比如生個病什麼的,她那種感情用事的笨蛋,別人裝裝可憐她就信了。
而可那恰恰是他最不屑去做的事。
“容嘉一定會回到我身邊。”他說。不是告訴沈蔚,更像是一句陳述,說明了他的決定。
……
容嘉最大的毛病是心軟,對於朋友,更是同情心氾濫。
“是胃癌,中期,可能要做手術。”程宇飛低下頭,神情沮喪。
“你錢夠嗎?不夠的話,我還有一些積蓄,你先拿去吧。”容嘉從小家境優渥,又在大家的庇護下長大,幾乎沒吃過什麼苦,對金錢也不怎麼看重。
她就像是象牙塔裡的小公主,從來不覺得賺錢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於是,她想都沒想就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塞到他手裡:“你先拿去用吧,密碼就是我的生日,裡面應該還有十幾萬塊。你也知道的,我開銷大,月光族。”
那卡拿在手裡,像燙手山芋似的,程宇飛忙把卡塞回給她,臉憋得通紅:“我怎麼能拿你的錢呢?”
容嘉知道他自尊心強,也不勉強,只是道:“如果有困難,你一定要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
“謝謝你,容嘉。對了,你跟安盛的謝總,是不是很熟啊?”這日吃完飯,程宇飛忽然問起。
“謝涵?”容嘉手裡的筷子頓住。
程宇飛遲疑地抬起頭:“有一次,我看他送你,你們有說有笑的。”
“我們工作室跟安盛有合作。”說完,她多看了他一眼,心裡有點不舒服,總感覺他這話話裡有話,暗示著什麼。
程宇飛聽她這麼說,明顯鬆了口氣。
“來,你吃這個,容嘉,這個給你,你不是最喜歡吃炸帶魚嗎?”程宇飛笑著把自己碗裡的帶魚都夾給了她。
“謝謝。”
說曹操曹操就到,離開餐廳時,兩人跟迎面進來的謝涵打了個照面。
這家餐廳的老闆似乎跟謝涵是朋友,全程陪同,態度很是恭敬。
謝涵跟他說了句什麼,信步走到容嘉和程宇飛面前,笑了一下:“好巧。”
餐廳老闆也過來問好,看看謝涵,又看看容嘉,頗有深意:“稀客啊,容小姐。”
容嘉覺得他笑得讓人不舒服,扯了下嘴角,只敷衍了兩句就帶程宇飛離開了。
大門口,兩人都下臺階了,謝涵還在原地沒有走。
餐廳老闆也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