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是老f-god的奪冠照片,一張是新f-god成立後小柳拍的大合照,一張是遲晉十七歲生日那天和虞安的合照。
照片是word抓拍的,有點糊,遲晉閉著眼睛在點著蠟燭的蛋糕前許願,昏暗的房間裡,虞安雙手捧著一頂紙做的王冠,正輕輕放在遲晉的頭頂,熒熒燭火映在他們臉上。
虞安的目光在那張照片上停頓了幾秒,他不知道遲晉是從哪裡弄到它的,又儲存了多久。
「哥?」遲晉手足無措地站在虞安身後。
虞安拉開桌邊的椅子,坐下後手伸進空蕩蕩的桌箱裡一掏,從角落取出一包藥。
「三年了,藏東西的水平一點都沒長進。」
「……」
虞安開啟那包藥翻了翻,都是一些常見的治療感冒的藥,裡面還有一張線上診療單,診斷結果為風寒性感冒,醫囑說如果後續有發燒症狀的話需要再次診斷。
虞安站起來伸手試了試遲晉的額頭,有一點燙。
遲晉僵硬地一點點扭過頭,「哥,你離我遠一點,小心傳染。」
「一起訓練一起吃飯,要傳染早傳染了。」虞安嘆氣,「為什麼不說?」
「還有兩天就要比賽了,不想你擔心。」
f-god沒有替補鬼位,無論遲晉狀態怎麼樣他都必須上場,與其破壞隊友們備戰和過年的好心情,遲晉覺得還不如瞞下來。
「所以就打算一個人抗是嗎?我說為什麼早上小柳給你拿過來一個外賣盒,你還特意備註了讓送藥騎手在外面多套一個袋子做偽裝。」
虞安拿起遲晉的外套丟給他,「我陪你去醫院。」
「哥,不用——」
「你已經發燒了,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早點對症下藥,才能好好恢復。」
「就算真的發燒也不會影響後天的比賽。」遲晉被虞安看得聲音低了下去,「我在北美的時候,因為水土不服換季經常發燒,每次比賽也都贏了。」
虞安深深皺起眉頭,看了遲晉一會兒後,嘆了口氣。
「你在北美發燒打比賽的時候,如果當時我在,一定會把你塞去醫院,所以現在乖乖和我走。」
「遲晉,我在乎的不是你生病會不會影響比賽勝利,我在乎的只是——你生病了。」
「……」遲晉低下頭,嗯了一聲。
「我去換套衣服,在樓下等我。」虞安轉身離開,走入自己房間後,他衝進衛生間開啟水龍頭在臉上拍了幾把冷水,睜眼看著鏡中濕漉漉的自己,露出一個苦笑。
兩個多月前和earth的那場對話又開始在腦中迴蕩。
他曾經自認為問心無愧,可現在卻越來越問心有愧,因為他明明不該對遲晉相比對其他人有任何特殊,可他從行為到心理,分明都在自欺欺人。
說到底,遲晉的至今不放棄,或許也有他的原因。
虞安換了身厚衣服,和粉男還有小柳打了聲招呼後開車帶著遲晉去附近的醫院。
近期氣溫變化大,醫院呼吸內科門診排了很多人,虞安和遲晉掛了號後戴上口罩坐著等待,醫院走廊暖風開得很足,坐著坐著,虞安發現遲晉有點睜不開眼睛的意思。
「困嗎?」虞安低聲問。
遲晉像是努力清醒了一些,用沙啞的聲音小聲說,「困,哥,我能靠你一會兒嗎?」
「……」
「對不起。」遲晉垂下眼睛,乖巧而委屈地說,「我不該提讓哥你為難的事的。」
「……」虞安拉了拉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扭過頭,「靠吧,號到了我叫你。」
虞安感到一片熱源靠在了自己身體上,遲晉把頭乖巧地放在他的肩頭,身體貼在他的胳膊上,一隻手抓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