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絲履下微弱卻不容忽視的力量強迫他抬頭看你。
他的眉明明是極濃的墨色,卻在後半段隱了去,雖有眉峰,卻不突兀,整體顯得溫文爾雅,倒讓人升起探索那副面孔變得鬱怒的野心。
你不知道足下的近衛為了掩蓋自己僵硬的肢體要付出多大的自制力,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滾動卻還是暴露了他的意圖。
他的雙手攥成拳狀放在身側,目光難以掩飾的被你溼潤的紅唇所吸引,明明是武功高手卻因你的眼神而微微顫抖。
你沒有關注那麼多蛛絲馬跡,只細細打量這人的眉眼,看起來分明是風流俊逸的謀士,以為會是名滿朝堂的一代權臣,卻不過一介武夫,甚至是命賤的南蠻奴僕。
那時被諸位皇兄的手下圍攻,苟延殘喘躺在血泊之中的人,明明虛弱得比白兔不如,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而那雙眼睛,直直盯著分明是穩穩坐在轎中的你。
於是白皙軟嫩的手腕探出轎簾,腕上象徵著身份的翠色玉鐲隨那動作抖動,是獨有的流光溢彩。不過一會兒,便有護衛救人。
“皇妹這是?”諸人不解。
“我的人。”
你只是緩慢的宣佈,在昏暗的轎內極其矜傲的打量著新染上硃色的指甲。
沒人敢問你緣由,明明所有人都知曉你與此人毫無關聯,甚至今日才是初見,而那人在前一刻甚至要在你面前被活生生打死。
你相信自己的眼光,在那人說出自己身世時平生第一次懷疑了自己。
低賤,野蠻,分明是一個完全與你不符的賤民。
於是府裡就那樣養著一個閒人過了三個月。
仔細想想,你與他今日才是第二次見面。
這個人未免太讓你不快了。
“蠻夷。”
手中的琉璃盞砸在那人身上,那人未呼痛,身體只不過微微晃動卻沒有避讓。你像是失了興致,斜睨了近衛一眼便離開了。
溫熱的茶水飛濺開來,浸溼了胸膛,幾片茶葉吸附在黑衣上,像是狼狽,又讓人覺得也是一種點綴。
不過區區螻蟻。
你竟然產生了憤懣。
所以當侍女戰戰兢兢的稟報你外面下著大雨,而近衛仍然跪在亭中時,你只揮揮手讓她退下。
愚笨的忠誠。
後果是第二天又有人稟告說那人的膝蓋傷了,又有幾日不能動彈。
你氣悶,乾脆出府去踏春了。
明明是武夫,卻連一夜的罰也受不住。
無用,無用!
皇族出行,平民避讓,現下這湖邊已沒了行人,只剩下你和寥寥幾位侍女在湖上行舟。
你伸手去捧盛開的荷花,那花瓣嬌嫩,花型豐滿,一朵嫣紅在一眾淺粉中美的出類拔萃。
為了更靠近那楚楚動人的荷花,你用手撐著小舟,纖細的腰肢因使力而突顯了曲線之美,玲瓏身段成了湖上又一幅無人欣賞的美景。
纖長的手指將將夠到花莖,卻被人捷足先登。你心中已然打算讓這不知死活的人葬身湖中,卻轉身看見了近衛貼近的面容。
他像是沒料到你的動作,一隻手還愣愣的舉著荷花,忘記了借花獻佛。
難不成還是你自己投懷送抱?
你帶著嘲弄接過那人手中的荷花,狠狠將其推開,卻沒料到你們靠的太近,反而使力將自己給推了出去,一時間兵荒馬亂。
你只來得及緊緊環住那人的脖子,清風拂面,再睜眼已被他安然帶到岸邊,不過仍是抱著你。
這是近衛第一次感受到掌控住你時的愉悅,讓他飄搖已久的人生終於找到了歸宿,而你卻迅速離開了他的懷抱。
落空的手試探性的握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