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過去嗎?萬一她出了事……”
姜懷瑾煩躁地擺了擺手,“死了便死了。”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想辦法先喂她一些補藥,別讓她輕易死了。”
陸庭筠似乎很信任沈柔,若是他日與陸庭筠對決,沈柔或許能派上些用場。
魏炎突然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緩緩睜開眼淚,見到崔鶯,對她伸出了小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虛弱地朝她笑了笑,“炎兒是在做夢嗎?炎兒夢到了母后。”
他因中毒,身體極度虛弱,此刻臉上掛著蒼白的笑,眼角流下了晶瑩剔透的淚珠。
崔鶯將他的小手握在掌心,想將她的手捂熱。
將臉頰貼在他的小小的掌心,心中酸澀難耐,聲音也哽咽了,“炎兒,是母后的錯,是母后來晚了。炎兒別怕,母后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魏炎的臉上露出虛弱的笑,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嘴角咳出了血跡,緊抓著崔鶯的手不放,“母后,炎兒好想你啊。”
而後低低地哭出了聲來。
因中毒後,他的身體一直很虛弱,白天在馬車裡受了顛簸,到了夜裡,竟然發了高燒。
他的臉頰燒得通紅,呼吸急促,額頭上滿是汗水,崔鶯將手覆於他的額頭上,額頭灼熱,他渾身燒得滾燙,昏睡著,無力睜開眼睛,再這樣下去,只怕他會有性命危險。
崔鶯心急如焚,趕緊出去尋姜懷瑾,姜懷瑾正在吩咐手下,準備從守衛相對薄弱的西街前往護城河,趁夜從護城河游出城外。
“表哥,炎兒正在發高燒,咳了血,他的身體很虛弱,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城,還是要趕緊請郎中才是。”
“不行!陸庭筠只怕是已經起了疑心,那些禁軍正在暗中查探,只怕很快便能找到這裡來,哪能顧得上去為他請郎中。”他一把抓住了崔鶯的手腕,“趕緊隨我去幽州才是,只有出了城,才是真正地安全了。”
崔鶯一把甩開他的手,氣得渾身發抖,怒吼一聲道:“姜懷瑾,你還是個人嗎?炎兒高熱不退,若是再泡在這冰冷的湖水中,只怕是性命難保,從前的表哥心地善良,心懷天下,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冷血無情,不顧他人的死活。”
姜懷瑾皺眉看著崔鶯懷裡的孩子,雖說魏炎是皇子,是皇位繼承人,可也只是個六歲的稚子,他那燒紅的臉頰燙得嚇人,身體已是極為虛弱。
還時不時劇烈地咳嗽。應是餘毒未清,還在不斷地折磨著他的身體。
見他這般模樣,他還是對魏炎心生憐憫,“將他交給我吧,我送他去醫館。我會請郎中為他用藥,但若是過了今夜,他還沒有退燒,天亮之前,無論如何我必須出城,鶯兒別忘了除了魏炎,外祖母一病不起,她也在等著你。”
姜懷瑾氣得抿緊了唇,想起被姜懷瑾氣病的外祖母,她真想痛罵他一頓出氣,恨他不惜以外祖母的身體要挾她,逼她去幽州。
“表哥可有想過,即便定王攻下京城,能守得住嗎?各州封地的蕃王都虎視眈眈,誰第一個攻佔了京城,便成了眾矢之的,難道表哥真的要與亂軍叛黨為伍嗎?外祖母年歲大了,表哥難道還要讓祖母為你擔心嗎?”
姜懷瑾揹著魏炎,推門出去,“成王敗寇罷了。我自會助定王取勝,鶯兒自不必擔心,若我奪下京城,定會將陸庭筠那個狗賊梟首示眾,一雪前恥,我還要讓鶯兒明白只有我才是真正為你著想,只有我才是那個配得上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