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的假。
所以下班經過超市門口時,她沒有停留,步子輕快地直接路過。
不料,她不進去買菜,菜卻自己找上門來了。
“哎喲,怎麼就這麼巧,這不是小喬嗎?”
這把聲音就像魔咒一樣鑽進了喬見的耳裡,她就像只好不容易應付完鏟屎官,準備縮回窩裡的小貓,忽又被揪著後脖頸提了出來。
貓惹急了,可是會炸毛的。
比斯特幾乎每天都囑咐她,這段時間千萬不能過度壓抑自己的情緒,最好直接當場釋放。
她從來都是謹遵醫囑的好孩子。
喬見深吸一口氣,在腹中擬好臺詞,才轉過身。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笑容可掬的婦女,卻發現,她身旁還站著一位矮胖的中年男子。
看來多次吃癟以後長了記性,知道組團來了。
沒差了,都一樣。
“三表叔,三表嬸。”
她淡漠而簡單地打了個招呼,“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回吧。”
婦女和男人直接怔在原地。
這是咋回事?這還是從前那個乖巧有禮的喬見嗎?怎麼在自家樓下見了他們,都不知道請他們上去坐坐?
不管了,今天來肯定是要達到目的的。
那婦女首先反應過來,拉住正準備離開的喬見:“小喬,這不又個把月沒見了,你一個人生活那麼孤單,挺不容易的,我和你三表叔就想著來看看你。”
“一個人生活挺好的。”
喬見連笑都懶得了,毫無波瀾道,“就是日子久了不太喜歡再有人來打擾。”
“打擾?”
婦女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那男子趕緊拍了一下婦女,佯裝不滿道:“別瞎想了,小喬壓根沒那意思,我們這麼親,怎麼能算打擾呢?小喬你看,我們這買的可不少呢,海鮮、牛肉、新鮮時蔬都有,想著今天週五,你肯定累了,正準備上去給你整一桌好吃的。”
上回無功而返後,他們分析過,喬見之所以不太願意搭理他們,估計是因為長期沒怎麼見面,尤其是前段時間她父母過世時。所以和這孩子感情就淡了,導致她也不怎麼顧念他們。
他們想要分得這筆遺產,首先還得經過她這個第一順序繼承人,有些打點的功夫還是必不可少的。
這樣想著,男人笑吟吟地舉起了手中滿滿當當的菜籃,給喬見示意。
沒想到,喬見正眼都沒瞧上一眼。
喬見自然知道他們心裡的算盤。
從前沒有當場撕破臉,一是這件事是她心裡的一個疤,所以她習慣性迴避,二是還念著表面的親戚情分。
但如今,她想通了。
之前爸媽和妹妹去世,他們不顧不問,生怕惹火燒身時,她就沒有這門子親戚了。
而且,經過這次生病接受強效的治療,她已有能力也是時候去面對了。
她們所在的這個拐角僻靜無人,只有光禿禿一棵小樹,顯得有些蕭瑟。
喬見再沒什麼顧忌,乾脆挑明瞭說:“三表叔,三表嬸,我還願意這麼喊你們,是我還想給雙方都留三分薄面。既然你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就再重申一遍。我爸媽來不及立遺囑,所以遺產理該都由我這個第一順序繼承人全額繼承。並且我們都知道,當年口頭上的一句玩笑話,和這些年來的交情,在法律的白紙黑字面前都算不得什麼,根本無法左右遺產分配。”
她頓了頓,面對他們驟變的臉色,依然古井無波:“你們無非想讓我給你們立據作證,或者自願讓出部分遺產,讓你們得以在其中分一杯羹。我本以為之前禮貌的婉拒已經表明了態度,既然兩位還不明白,按我就當面和你們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