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翰林小聲道,都知道不能隨便議論后妃,所以說的小心翼翼的。
裴霽輕聲:「我的姑姑便是景修儀娘娘的生母,只因去的早,這些年裴家又在外放,故而京城裡反倒是知道的不多了。」
眾人恍然,忙先與他一道回了住處。
這海晏殿外頭畢竟不好多留的。
等回了主子,才看那所以一對上好的白玉玉佩,甚至只是切割成了玉佩樣子,還沒雕花呢。
這想必是叫他們自己拿去雕花的。
裴霽想,娘娘到底是有心了。
沈初柳這邊,與齊懌修一道用了午膳,齊懌修有點累了,叫了按摩的太監來揉肩。
沈初柳就在這邊午睡,這還是來了行宮頭回在這裡呆著呢。
等齊懌修按摩好了,沈初柳已經睡著了。
齊懌修失笑的看了看,也睡了。
下午時候,沈初柳起身,皇帝竟還在睡著,就出了海晏殿在後頭逛。
這邊種著不少三角梅,都是粉白的顏色,很是好看。
沈初柳看了一會,還摘了一朵戴。
等她回去的時候,齊懌修也起來了。
「愛妃這是出去了一趟,就辣手摧花了?」齊懌修剛換好衣裳道。
「皇上這一覺睡得好麼?這幾日是不是晚上也睡不好?」沈初柳給他倒茶。
「嗯,這幾日是琢磨的多,這就過去了。翰林院那個裴霽是你表兄?」齊懌修問。
「正是,方才臣妾還叫人送了他一對玉佩,這不是他要大婚了麼。」沈初柳解釋。
齊懌修點頭:「這個裴霽,倒是文史很通。」
「聽說他讀書這些年,不肯成家,不肯往房裡放人,只一心求功成名就,如今算是如願了。」
其實,裴霽不肯娶妻還有一方面,就是既然要舉家來皇城了,也不想娶太遠的。依著鄭氏說的,是裴霽覺得叫女方與父母離得太遠也不好相見。
這話倒是人道,真假就不知道了。
沈初柳自然留著在海晏殿,一早就來,這要是叫回去了也不合適。
晚間,各處安歇。
鬱小儀那邊喝了些粥,她胃口不是很好。
「小儀,叫太醫看看吧,奴婢擔心您是有孕了。」桂圓擔憂道。
「你這傻丫頭,要是真有孕了,能說出去嗎?孟寶林那前車之鑑還不夠嚇人?」她搖頭:「且看看吧。過幾日再說。就算是確定有孕了,不滿三個月我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
「是,那奴婢們一定小心。」桂圓應和。
說起孟寶林,誰不怕?
那人已經是廢了。
被她們說起的孟寶林如今都不能自由活動,每日裡也只能解決一些問題就是了。
其餘時候昏沉沉的,渾身沒力氣。
這會子她睡不著,就靠著迎枕與奴婢們說話。
經過最初的震驚與絕望,現在恢復了一些,自己其實也清楚,身子就此就算是廢了。
太醫沒說日後還能不能生,可這樣的身子……她怎麼敢?
棋兒伺候她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薑湯。
如今是剩下,可她大量失血,時時刻刻都覺得冷。
「寶林感覺怎麼樣?要是不成,奴婢給您加個湯婆子?」棋兒問。
「不必了,畢竟還是夏天,你們都這樣。冬天怎麼過呢?」孟寶林有氣無力的。
「到了那會子,您都好了,自然就不怕冷了。」棋兒笑道。
孟寶林摸著肚子:「可惜我叫那賤人害了,不然我怎麼至於?」
「寶林就不要想了,那人都去了。等您養好身子,那時候回宮了,一切都從頭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