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還是小登科了。
下半夜,我熱得有點睡不著,就披了一件裡衣從營帳裡出去,發現一幫龜孫子正生火圍坐在營帳外面的歪脖子樹下邊,臉上帶著蕩笑。
“第一回是不怎麼成,我聽著裡面那小兔爺還不到一刻鐘就繳械了,娘們唧唧的。”
“呸,人家第二回整整一個時辰,不比你久……”
我走過去,冷不丁提高聲音道:“說什麼呢?”
幾個人嚇得一個大喘氣,好懸沒有叫出聲音來,反應過來之後,全都抱拳嬉笑:“恭喜將軍小登科…”
我五歲的時候被舅舅抱到軍營裡,在男人堆里長大,平時葷話沒少聽,更沒有少說。想當年,我發現自己是個姑娘的時候,這群鱉孫比我還接受不了。想想他們那時候的表情,我還能笑個幾年。
一幫大老爺們不比女人家差,吹噓起來沒個完。我小的時候還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後來發現就算是個童子雞都能吹得自己屌炸天之後,嘴上自然就少了把門的,平時沒試過就能侃得天上有地下無,活像自己比一般男人還多長了幾根似的,現在試過真格的了,我覺得自己要上天,嘿嘿!
小黑蕩笑著湊過來:“將軍,腰痠不酸?”
……所謂光說不練嘴把式,我那第一次確確實實是有點馬虎,也沒覺著舒爽,主要是聽人說了千百遍,沒啥有用的東西,不會呀!至於第二次,那是真不錯。
至於腰!
我把有點痠軟的腰肢挺了挺,大刀闊斧的坐下來,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一點:“舒坦~特別舒坦~”
我撩起袖子,朗笑:“所謂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天上有地下無的吹噓一通,我發現這群人怎麼眼睛都往一個地方掃了呢?轉過去了一看,康華清正直挺挺的站在營帳門口。
我直覺他應該是盯著這邊的,不過那邊沒有火光,黑漆漆的一團,他到底是個什麼表情我也不清楚。
“怎麼出來了?”
康華清沒有回答。
我就見他邁開了步子,往主帳那邊走,走著走著,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不過,晃了一下之後,他又立刻站穩了,腰肢也挺得更直了一些。
圍著我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小心翼翼的問:“這位……是不是不高興了?”
我有點茫然:“怎麼說?”
小黑:“不然怎麼大晚上能不在營帳裡睡。”
“哦!”
我費勁的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會生氣,大老爺們,有事說事,不舒坦了不說出來還生悶氣,不至於吧?!
“哪能啊!讀書人氣量大,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生氣。定是晚上太熱不樂意和人擠一個鋪。”
一群人想想……哦,原來這這樣!
揭過了這一茬,又開始跟我擠眉弄眼:“嘿嘿!將軍著實厲害,看看青春年少的好兒郎被你弄得腿都軟了,跟麵條似的。”
男人有不樂意這方面被誇的?得瑟得我不行!!
不過我也沒有能聊多久,一會就被桃紅逮著去沐浴了。我覺得奇怪,一晚上怎麼還洗兩次澡呢?倒不怕廢柴火,就是桃紅大晚上的還不睡覺忒費神,我連繡花都不太樂意讓她弄,更不願意她廢這功夫。
“您聽我的。”
她這次看我的眼睛我懂了——恨鐵不成鋼。
我被按在水裡,又沐浴在一堆花瓣裡頭了。
桃紅還在數落我:“您就讓他這樣爬您頭上來了?!完事之後不伺候您沐浴更衣,竟然還敢甩臉子獨自走了,沒有tiao教過的就是缺了規矩。還當自己是千金萬貴的大少爺了,不過是個奴婢。”
我舒服得緩了一口氣,覺得連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