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姚喜要麼貪財要麼慫, 想想還是慫的可能性更大,肯定是擔心選一夜春宵要真的侍寢。
這麼一想萬妼心裡才好過了一點。總不可能她在姚喜心裡還比不上那點子東西吧?
本來就是您逼的……姚喜在心裡嘟囔著, 低眉順眼地對太后娘娘道:“奴才不敢。”強權之下不得不低頭啊!
“想拿禮單就拿吧!”萬妼語氣不快地道。
姚喜的手指動了動, 還是忍住心癢沒伸手。這肯定是坑!
她努力不去看眼前那張已經不屬於她的禮單, 拿起墨條沉默地給太后娘娘磨墨。
為什麼竟然有種失戀般的惆悵?離別這種事果然經歷再多也習慣不了啊!初戀女友八萬兩是被她無意中弄丟的,第二任女友端午節禮則是被人強搶去的。
唉!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任。如果有,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努力與下一任相守到老。“唉——”姚喜本來只想在心裡嘆氣,一不小心真的嘆了出來。
萬妼邊寫著禮單邊抬頭冷冷地瞥了姚喜一眼:“嘆氣作什麼?是選哀家委屈了公公還是捨不得單子上的東西啊?”她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又被喇了一刀。
求生的本能讓姚喜聞到了娘娘語氣間危險的味道, 再不哄哄,娘娘就真的要生氣了。她趕忙道:“奴才只是不明白娘娘為什麼要讓奴才在端午節禮與娘娘之間二選一,奴才怎麼可能選娘娘……”這是欲揚先抑!
萬妼深吸了口氣,她已經站在發怒的邊緣,睃了姚喜一眼在心裡道:不怕死就繼續往下說啊!
“娘娘想想,一年才有幾個節日呢?財寶金銀可以作為節禮,一年領不到幾次賞也沒關係,奴才能陪在娘娘身邊伺候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可若與娘娘共度良宵也是逢節才有幾次的賞賜,奴才不願意。”
姚喜認真地望向太后娘娘的雙眼,厚著臉皮深情地道:“奴才不是捨不得禮單,是捨不得娘娘啊!”在娘娘身邊伺候,要是不厚顏無恥一點根本混不下去。
“哀家倒不知公公這麼想侍寢。剛才不是還要死要活的不肯麼?”萬妼才不信姚喜的鬼話。丫頭當然是愛她的,但是巴望著侍寢?怎麼可能。瞞女兒家的身份瞞得那樣死,分明是怕她動怒才拿好聽話哄她。
“奴才……是想的……”姚喜說得猶豫,卻格外真誠,她是真的想。
萬妼也愣了愣。丫頭似乎說的是真心話?姚喜終於肯相信她向她坦白一切了麼?萬妼沒吱聲,等著姚喜繼續說下去。
“只要娘娘不嫌棄奴才的身子,等奴才身下的傷好些了就……真的伺候娘娘。”姚喜羞低下頭揪著衣角。其實不是等身下的傷好,而是等心裡的刺拔掉。
等姚家脫了罪,她什麼都可以告訴娘娘。
她知道娘娘受不了太監的身子,否則早把她扒了,不會每次只是嚇嚇她。可她是假太監,從之前試探的結果來看,娘娘並不會介意她是女子。娘娘說過,對她而言太監才是最糟的。
等傷好?萬妼的心顫了一下。姚喜是說等月信結束就連心事和身子一併都交給她麼?女子月信的時日不一,有兩三日的,也有七八日的。不過哪怕姚喜的有七八日,算算也很快就結束了。
“哀家其實略通醫術,要不哀家幫公公瞧瞧傷口?看需不需要敷藥。”萬妼心情忽然好了,又有了逗姚喜的興致。
“娘娘又拿奴才取樂了。”姚喜磨好墨,將娘娘剛寫好的單子鋪陳在面前,拿起絹扇輕輕扇著。
萬妼看姚喜拿絹扇的樣子,不禁幻想姚喜穿女子裝束會是什麼樣。也不知道丫頭有沒有穿過裙子,畢竟是被姚家當小公子養大的,或許沒有過吧!等姚喜坦白了,她一定要讓姚喜穿裙子給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