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妼挑唇一笑,斜睨著姚喜道:“誇一誇哀家。”
什麼玩意兒?姚喜一頭霧水。她果然沒猜錯,娘娘又發瘋了。“那娘娘想聽奴才誇什麼?”好歹說說想聽她誇哪方面吧!
“你別管哀家想聽什麼,說你想說的就好。”萬妼嫉妒姚喜對那個叫芸香的宮女不吝溢美之詞,在她面前卻一味裝傻。
姚喜不太敢誇,娘娘太難伺候了,一句話不順心就要發脾氣。便推脫道:“奴才沒念過多少書,實在是不會說好聽話。還請娘娘恕罪。”
萬妼根本不吃姚喜這一套,她誆騙姚喜道:“哀家昨晚聽公公說夢話,可是有學問得很。出口成章!”姚和正當兒子養的閨女怎麼可能不是博學多才之人?
姚喜被這話嚇得不輕。她昨晚說夢話了?還出口成章?難道是當著娘娘的面背高中課文了?“奴才是覺得再華麗的詞藻都配不上娘娘。風霜雨霽,日月山花,和娘娘一比都被襯得無半點顏色……”
“嗯~”萬妼懶懶地聽著。她想聽的其實不是這些虛詞兒,而是姚喜的心裡話。“姚喜。你知道這世人想要哀家命的人很多吧?”
姚喜不敢說知道。那不等於公然說娘娘遭人恨麼?
“如果今晚哀家就會遇刺。你會不會後悔有什麼話沒對哀家說?”萬妼認真地望著姚喜道。
姚喜感覺心口忽然有一股滾燙的熱流淌過。
有的。很多很多。可是不能說……
“奴才會為娘娘護駕!永遠為娘娘護駕!”姚喜蹲下身,將頭輕輕靠在太后娘娘的膝頭。她其實已經把太后娘娘看得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只是做不到因為自己的愛情連累姚家眾人。
萬妼被“永遠”二字感動得熱淚盈眶。可是她不能當著姚喜的面哭,在林昭儀宮裡那次流淚就夠叫她丟臉的了。她輕輕撫摸著姚喜的頭道:“以後不許衝別人笑。”
“不許衝別人笑?”姚喜趴在娘娘膝上茫然地仰起小臉,一臉不解。
萬妼輕輕戳了下姚喜的額頭道:“芸香。別想裝傻!同她有什麼好笑的。”
“芸香上次在林昭儀宮裡幫過奴才……”姚喜解釋著解釋著忽然噗嗤笑了出來,她站起身,彎腰湊近太后娘娘開心地問道:“娘娘不許奴才笑,那奴才總不能見了別人都哭喪著個臉吧?”娘娘是在因為她吃醋麼?姚喜在努力尋找著太后娘娘愛她的證據。
萬妼把姚喜拉進懷裡緊緊抱著,在她耳邊呢喃著:“不見別人不就好了。”
***
姚雙蘭沒有直接回乾清宮,回去時路過隆宜宮外被隆宜身邊的宮女叫住了。
“蘭貴人,長公主請您進去說話。”宮女傳話道。
姚雙蘭便命人在外面等著,跟著宮女進去見隆宜了。
進屋關上門,隆宜摟住蘭貴人的腰要吻她,被蘭貴人堅決地推開了。“太后娘娘指了兩個宮女跟著我,那二人若是眼尖的,發現我進來一趟亂了妝飾就不好了。”
“她命人跟著你做什麼?”隆宜不捨地鬆開了蘭貴人。
“娘娘不是懷疑我和阿顯有染麼?”姚雙蘭理了理衣裳道:“我找不到機會和阿顯說話,送他出宮的事還是隻能拜託給你。端午太后娘娘不會去西苑,我覺得還是趁夜送阿顯出宮的好,你給娘娘送節禮的時候,可以給阿顯也備上一份,把出宮計劃藏在節禮裡。”
“好。”
“那方絲絹的主人找到了嗎?”姚雙蘭覺得皇上若能與心上人再重逢,或許就沒事了,她也可以從誤會中解脫了。
隆宜搖了搖頭:“單憑一方絲絹根本無從找起,不過我已經開始在京城中為皇兄物色新人了。”
“不一樣的。”姚雙蘭輕聲道。
“小孩子之間的情愫作不得真的。”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