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也全乎,打眼望去也看不到什麼傷。
姚喜看太后娘娘滿頭大汗小臉通紅地衝進來,手裡還拿著馬鞭,忽然很想哭。她腦子裡緊崩的那根弦瞬間鬆掉了,之前壓抑著的所有委屈、不甘、恐懼化成一股酸意湧上鼻頭。
萬妼隨手合上房門。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當著宮女太監的面兒和皇上理論都是不明智的。“姚喜,快把手銃放下。”萬妼想先安撫明成帝,皇帝氣成這樣並不多見。
姚喜乖乖把手銃揣回了腰間,安靜呆在角落。
“這是怎麼了?姚喜怎麼惹怒皇上了?”萬妼走到明成帝身邊,輕輕拉住他的胳膊柔聲細氣地問道。
明成帝見萬妼並沒有不分青紅皂白一進來就護著姚喜,便同她道:“朕來的時候,姚喜躺在地上裝無辜,珍兒被捆著扔在床上……瞧瞧太后慣出來的好奴才,竟敢輕薄公主!”
馮珍適時地哭了兩嗓子。
合著是這麼檔子事兒,萬妼心裡踏實了。她回頭望著馮珍問道:“是麼?姚喜對你做了什麼啊?”姚喜前腳被東廠的人劫走,後腳就出現在馮珍宮裡,擺明了是被人陷害的。只是馮珍圖什麼?搭上自個兒清譽就為了害一個素不相識的太監?
馮珍用無助的眼神望著父親明成帝。
明成帝冷冷地對萬妼道:“太后當真忍心要珍兒再回憶一遍麼?”
萬妼靜靜地看著馮珍,衝她笑了笑,慈祥地道:“珍兒告訴皇祖母,為什麼要撒謊啊?”
馮珍咬著嘴唇楚楚可憐地道:“皇祖母,珍兒怎麼可能不顧清白名聲撒這種謊呢?”
明成帝也難以置信地看著萬妼。他一直覺得萬妼只是任性些脾氣大些,大事大非上一向拎得清。沒想到為了個男寵,萬妼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太后亦是女子,豈會不知名聲對姑娘家意味著什麼?居然不相信自個兒孫女反倒相信一個奴才。”明成帝冷笑一聲道:“哦。朕差點忘了。太后終究不姓馮,或許並未把珍兒看作家人吧!”
萬妼的心被明成帝最後一句話刺痛了。她沒說什麼,只是從床頭的架子上取了套馮珍的衣裳,然後走到姚喜面前拉著她去了屏風後面。
明成帝不明白萬妼在搗什麼鬼,他等得不耐煩了,站在屏風外道:“太后別執迷不悟,姚喜犯此大罪朕絕不會饒他——她?”
明成帝正說著話,萬妼牽著姚喜從屏風後出來了。
姚喜梳了百花分肖髻,簪的是太后娘娘的青玉珍珠步搖。臉上未施脂粉,但唇上有薄薄的海棠色胭脂,因屏風後空空蕩蕩並無妝鏡,唇上的胭脂還是太后娘娘唇對唇幫她印上的。身上穿的是公主殿下的常服,霜色上襦配石青色長裙,外罩繡了山茶花枝的雪色大袖衫。
姚喜很久沒打扮成女子模樣了,有些不自在,總想往太后娘娘身後躲。
萬妼拉著姚喜問明成帝道:“不如皇上告訴哀家,我家喜丫頭怎麼輕薄珍兒?”
明成帝愣住了。他看姚喜一直不順眼,個子矮不說身子還弱,這些畢竟是爹孃給的可以不計較,問題是姚喜行事作派也娘裡娘氣的。可姚喜打扮成女子模樣後,之前不好的都變成了好的,身形嬌小纖弱,行動如弱柳扶風。這模樣哪怕擱在美人如雲的後宮之中,也是很出挑的。果然人靠衣裝麼?
馮珍也愣住了。姚喜竟然是女的?孟公公害人不淺啊!
“誰說女子便不能輕薄女子了?”馮珍打算嘴硬到底。她不敢承認陷害姚喜之事,欺騙父皇是欺君大罪。何況她的名聲不止是她的名聲,更是皇家的名聲,父皇要是知道她為了陷害一個太監置馮家聲譽於不顧,會勃然大怒的。
萬妼對馮珍的厭惡又深了幾分,看也懶得看她,只是望著明成帝道:“哀家來這兒不久前,才聽宮裡的太監說姚喜在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