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寶勉強聽明白了。她還是被那對狗夫妻賣了,而且是進宮做太監!!!!
狗夫妻把她扮成男的,忽悠買主上了當,可是在宮裡被發現是女的會死人的好嗎!!!!喜寶只恨自己當年心慈手軟,沒有在下廚做苦力時用耗子藥毒死孫二狗兩口子。
“你先假裝歇上幾日,然後去司苑局報道,手續已有人打點好了。”六福升進了內官監,他聽了孟德來的吩咐沒認姚喜做乾兒子,這小子再無辜披著的也是姚顯的皮,以後下場好不了。孟公公的人都得了信不會收姚喜,但他模樣生得俊,司禮監掌印唐公公的乾兒子鄭大運是個急色鬼,必定會上勾。
六福也是此時才明白孟公公費盡周章的目的是什麼。
第2章
永太六年,此時正值四月,司苑局院裡的老榆樹結滿了榆錢。前幾日有嘴饞的小太監想吃榆錢窩頭榆錢飯,爬到樹上摘光了好幾枝榆樹丫。
告了一日假的姚喜獨自坐在榆樹下的竹椅上,透過那點縫隙一臉悲傷地望著春雨剛過一片澄淨的天空。
今兒是她的生日。
細數起來姚喜有四個生日,一個在公元20世紀末,一個是原主孫喜寶出生的日子,一個是她穿越成孫喜寶的日子,一個是她頂替的那個姚姓小太監的生日。
按說頂替別人進了宮,就該過姚姓小太監的生日,可在姚喜心裡,她一直把1998年4月28日當作唯一的生日。不過也不重要了,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太監逢著生辰節慶的還能得些賞銀,哪怕混得差沒在主子跟前露著臉的,也有乾爹什麼的給封個紅包。
姚喜沒有乾爹。說來也奇怪,每年宮裡會進一批新人,相貌端正說話伶俐討喜的會被各衙門管事的認了去,資質平庸一些的也有少監監丞之類的收認,哪怕通身毛病的都還有膝下無人的老太監要。
只有她是沒人答理的可憐孩子。論相貌她不輸誰,小嘴也甜,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打從進宮後修煉得爐火純青。然並卵,沒人要就是沒人要。
在宮裡沒有個靠山是會受人欺凌的,幸運的是姚喜雖然沒有個有權有勢的乾爹,卻認了個兄弟。她的兄弟鄭大運是當朝司禮監一把手唐公公的乾兒子之一,可惜鄭大運和她結拜完不久就被唐公公派去了江南織造局辦差至今未歸。
進宮一年多以來她在司苑局的日子還算舒坦,能獨自住一間屋子不知是鄭大運的功勞還是當年買她進宮的六公公在暗地裡叮囑過。
想起六公公,姚喜覺得自己進宮之事處處透著詭異。
當朝太監正得勢,進宮做太監雖說臉上無光,但吃飽飯是沒問題的,混得好還有可能大富大貴,而且太監的家人可以免除徭役賦稅,民間多少走投無路的人為了吃上這碗飯自個兒割了蛋,到最後卻因為沒有進宮的門路得不償失的。
憑什麼她進宮不僅沒花銀子打通關係,反倒還得了二百兩?她頂替的那個姚姓小太監又是誰?六公公把她帶進宮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姚喜想不通的事很多,直覺此事的真相簡單不了,也不敢去查,更不敢找人問。要是把自己是女子的事牽扯出來,只怕小命難保。姚喜想到這裡,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漸漸隆起的胸,哪怕用布條裹住了,還是能隱約看出起伏的弧度。十七歲少女的身子已經發育得差不多了,穩妥起見明兒起還得再裹緊一些。
姚喜坐那胡思亂想著,院門外傳來小太監起鬨的聲音。她一聽那猥瑣的起鬨聲就知道,肯定是有好看的宮女姐姐來了。
“這幫沒出息的。”姚喜嘴上這麼說,自個兒也伸直了脖子打量著院門口。
司苑局位置偏,給各宮娘娘送份例的差事也輪不到他們底下人,所以姚喜能見到宮女的機會不多,身邊來來往往的全是太監。太監大多面黃肌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