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閹驢方才話語間沒有遲疑,邏輯上也說得通, 應該是實情。不過言辭誇張,表情更誇張,有可能是為人本就浮誇,更大的可能是添油加醋了。
不過司苑局那個姓廖的太監是不能留了,明知小閹驢進宮是到寧安宮辦差,還敢偷小閹驢的東西,當她寧安宮的人好欺負?還是覺得小閹驢進了寧安宮鐵定沒命回去?
呵~萬妼不僅要讓姚喜回去,還要讓姚喜風風光光地回去。
“你倆沒打算再聊點別的?”萬妼本來想看愛情劇,沒想到放的是懸疑劇。“是沒話說還是當著哀家的面兒不好意思說啊?”
宮裡有的是太監和宮女做對食,甭說太監和宮女,太監和太監,宮女和宮女,宮女和侍衛,太監和侍衛,侍衛和侍衛……反正你情我願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萬妼就想看看小閹驢平日裡是怎麼和姑娘談情說愛的。
啥?姚喜不明白。她和寒秋還能聊點什麼?還不好意思說?
啊……姚喜了悟過來。難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讓她好好誇誇娘娘從天而降,救她於水火之中的曠世義舉?
夸人拍馬屁她會啊!
姚喜接著道:“適才說,我到了鍾靈宮。姑姑你猜後來怎麼著?”
金牌捧哏寒秋姑姑再次上線:“哦?後來怎麼了?”
姚喜把如何被儀秀宮的人冤枉,太后娘娘如何出現救下的她,都說了。撿著好詞就往太后娘娘身上安,吹得跟菩薩顯靈活佛再世似的。
寧安宮這麼大幫人都聽著呢!宮道兩旁的儀秀宮和鍾靈宮也有不少宮女太監躲在門後戰戰兢兢地觀望門外發生了什麼事。
萬妼怎麼也沒想到,小閹驢忽然當眾吹噓起她來,還吹得天上有地下無菩薩轉世似的。
小閹驢只顧口若懸河地說,丟臉全是她的事。
也不知道小閹驢突然吃錯了什麼藥,圍觀的人沒準還以為是她逼人誇的自個兒。萬妼沒那麼厚顏無恥,逼著人給她歌功頌德,她根本不在乎什麼生前身後名。活著的時候恣意妄為,臨死的時候坦然赴死,就夠了。
實在聽不下去的萬妼衝姚喜擺了擺手:“別說了。起駕回宮。”
萬妼起身時又看了方才坐了半天的紅木箱子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吩咐身後的宮人道:“哀家倒忘了,剛才撒謊的兩個宮女執杖完罰去浣衣局。奴才可以蠢可以笨,但是必須老實。”後一句萬妼是衝著姚喜說的,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寧安宮不太平,也太平不了。就如萬妼對明成帝所言,她手裡握著滿朝文武的把柄,昨日威脅朱向昌之所以那樣熟練,因為不是第一次。有些人被她敲詐後面服心不服,不甘心因為那點把柄一世受制於她,為了永無顧之憂自然就會動歪心思。
比如,殺了她一了百了。
不管是宮裡邊兒還是宮外邊兒,她得罪過的人海了去了,盼著她死的人更是海了去了。
想她死就得派人下手。刺客可沒那麼容易混進宮,於是想殺她的人往往會打宮裡這些奴才的主意,尤其是寧安宮的奴才。前幾日寧安宮死的那個值夜太監,對外說是刺客所殺,其實那太監就是刺客。
司禮監管著太監,尚宮局管著宮女。有權力的地方就有利益,萬妼能用銀子要挾百官,百官自然也想用銀子擺平她。奴才們好收買,大多在宮外有要養活的家人,也有想撈一大筆銀子趕緊離宮的。
她對底下的人出手大方得很,只是再大方也比不得想殺她的人願意出的價不是?她這條命還是值不少銀子的。
所以萬妼雖對姚喜這小閹驢有兩分喜歡,也不得不防著,查清楚底細是基本的,時刻耳提面命也是必須的。寧安宮的奴才可以能力不濟,絕不可以不忠心,可以近身伺候她的都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人了,這老是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