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妼對他而言不是女人,是家人。
“有的事你也到知道的年紀了……”明成帝有些難以啟齒,這話叫他怎麼好說呢,男女之事要麼是自學成才,要麼是成親前有人教導。可是他不教萬妼,也沒人會告訴這傻丫頭了,明成帝咬咬牙道:“男女之事……你明白是怎麼回事吧?”
“……”萬妼忽然有些不安,她連人帶椅往後挪了小半步,用戒備的眼神看著神色怪異的明成帝。怎麼突然和她聊這個?皇帝這王八蛋不會打上她的主意了吧?萬妼心生寒意,眯著眼看向明成帝道:“你想說什麼?”
“就是男女之事雖是男子和女子做,但太后和朕是做不得的……”明成帝有些心痛地道:“發生那種事首先當然是朕不對,是朕對不住你。但你也該反省反省自己的態度,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朕?又怎麼可以這麼無所謂?朕明白你難免會空虛寂寞,朕又是宮裡唯一的男人……”
明成帝頓了頓道:“太后養個男寵吧!”
啥玩意兒?萬妼沒明白髮生了什麼:“皇上你的意思是,讓空虛寂寞的哀家別打你的主意?”
皇帝這是多大臉?她打誰的主意也不會打皇帝的主意啊?那可是她視如己出的兒子啊!連養男寵的話都說得出口,皇帝對她也是夠孝順的了。
“朕酒後冒犯太后的事咱們都忘了吧……”明成帝決定今日起把酒戒了,他對酒有陰影了。
“冒犯哀家?”萬妼很是不解:“你不過向哀家吐吐苦水而已,哀家是覺得煩,但也談不上冒犯啊!”
“吐苦水?你說的朕喝醉必做的事是向你吐苦水?”明成帝這才聽明白。倆人一來一往地聊了半天,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兒。
“你以為是什麼?”萬妼回憶了一下方才明成帝所說的話,臉色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皇上也太小瞧哀家了,你要敢酒後對哀家胡來,哀家可不怕犯上!”
明成帝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是是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明成帝剛才真的差點被嚇死。不過萬妼這人也是,話說一半留一半的,他以為是那種事才不好言明,萬妼煩他嘮叨有什麼不好直說的?平日裡把他罵得跟孫子似的,這會兒倒客氣上了?
“皇上剛來的時候說有什麼煩心事?怎麼了?”萬妼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明成帝的心情幾經起落,倒把最初的煩事心拋在腦後了,想了想才道:“還是銀子的事。河堤的銀子剛撥出去,文武百官像聞著肉腥味的狗似的,又花樣百出地上摺子要銀子。”
“哦。”萬妼端起茶盞把玩著,淡淡地說:“此事交給哀家吧!”
“太后又要訛……”明成帝覺得訛這個詞不太好,一時又想不到別的詞兒,只得道:“這次又要找誰拿銀子?”
“誰也不找。”萬妼道:“從百官那裡得來的銀子,又被他們以各種名目領了去,轉了個圈,最後銀子還是落到了他們手裡。皇上你要記住,要想把國庫裡的銀子屯起來,就要遵守一條:進易出難。至於真正需要撥款的事,該出多少也別含糊,不夠就問國丈拿,朱家可遠比你我認為得要富得多。”
想到朱家萬妼心裡就有點癢癢,不是多想要朱家的銀子,而是很好奇朱家倒底有多少銀子。她問甾縣縣令要了二十萬兩,兩家商戶要了五十萬兩,甾縣縣令被掏幹了底冒死做出虛報瞞上之事,兩家商戶也用珠寶玉器才勉強湊夠數。
只有國丈爺,三百萬兩銀子一夜之間就備好了。萬妼不想再敲詐國丈了,她想抄了朱家,好瞧瞧朱家到底有多厚的家底。
“對了。”萬妼正色說完那番話,忽然換了笑臉:“皇上說讓哀家養男寵的事當真?”
“養可以。但需朕過目,宮禁重地男子不得出入,真要養也只能養在行宮,太后隔三差五去瞧瞧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