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宮的時候監視你出恭的那個吧?那他有沒有——”想起曾經幹過的那些蠢事兒,萬妼簡直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姚喜笑著解釋道:“娘娘放心,我多機靈啊!寧安宮那日是混過去的,後來同他住一個屋裡也沒露餡兒。那孩子昨兒夜裡才知道我是女的,驚得都不敢看我,哈哈哈哈。”
“同屋?”萬妼沒有半點笑意。
“對啊!娘娘親自下旨讓我住配房的嘛!”姚喜知道娘娘又吃醋了,故意拿話噎了回去。她剛進寧安宮的頭幾日過得可不算好,她當然不怪娘娘,不過娘娘要是為那時候的事吃醋生氣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萬妼被堵得說不出話,她歉疚地摟住姚喜的小肩膀道:“都是哀家的錯,還好沒出什麼事兒。”否則她可能會挖了孟立鞍的眼睛。
出了殿門,姚喜正扶著太后娘娘下石階,忽見乾清宮的唐公公領著一幫太監過來了。
“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唐懷禮領著眾太監跪地給太后娘娘行了禮。
“起來吧!”萬妼對唐懷禮的態度好了許多,不止是因為芫茜。她感激唐懷禮昨日拖著病身子,親自跑回乾清宮讓她趕緊去馮珍宮裡救姚喜。“皇上找哀家有事?”
唐懷禮躬身垂首道:“皇上命奴才過來向娘娘要個人,是一個叫孟立鞍的太監。”他來這裡之前先去的寧安宮,太后娘娘搬來此處並沒帶多少伺候的人,太監們大多留在寧安宮的。當然,他身子好了許多,也想順道給芫茜報個平安。
“皇上有沒有說為什麼?”萬妼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東廠的人劫走姚喜時不可能穿著公服,那個姓孟的小太監為什麼能那麼肯定姚喜是被東廠的人抓走的?孟姓小太監十有八九是東廠安插在寧安宮的人,否則不可能孟德來剛出事,皇上就命唐懷禮過來拿人了。
唐懷禮欲言又止。
萬妼挽著姚喜回了大殿,等唐懷禮跟進來才道:“現在沒外人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唐懷禮屈身道:“回娘娘,劫走姚喜的齊百戶舉發,孟立鞍其實是孟德來最親最信的乾兒子,安插在娘娘身邊意有所圖。”聽說三公主是受孟德來指使陷害的姚喜,皇上已經抓了孟德來,也抓了不少孟德來的親信,一番拷問後牽扯出不少成年舊案。
東廠勢必要從上到下大換血了。
唐懷禮見太后娘娘似有疑慮,又道:“皇上差人連夜去孟德來私宅盤問過孟德來,孟德來死活不肯承認,還說是不是天底下但凡姓孟的都是他兒子?後來問他宅子裡的僕人才問出來的。”
姚喜嚇得抓緊了太后娘娘的胳膊。孟立鞍是東廠的人?還是孟德來的乾兒子?那他為什麼要救自己?
萬妼瞥了眼姚喜,想了想對唐懷禮道:“回去告訴皇上,那個小太監重傷不治昨兒夜裡才死了。”
“娘娘……”唐懷禮顯然有些為難。不過他不敢頂撞太后娘娘,娘娘說什麼他照實向皇上回話便是,皇上追究起來自有太后娘娘擔著。“奴才告退。”
“娘娘打算怎麼處置他啊?”姚喜的心情很複雜。孟立鞍的軟弱無助善良可親難道都是裝的麼?
不過想了想她就釋然了,她不也騙了人家孟立鞍麼?大家都有藏著掖著的事兒。可是她對孟立鞍的關心是發自真心的,孟立鞍捨命回宮報信想救她的心想必也是真的。
萬妼挽著姚喜走向值房道:“他有救你之心,哀家也饒他一命。你與他互不相欠了。”
孟立鞍半倚在床上,萍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喂他用早飯。
“不敢勞煩萍兒姐姐,我自己來吧!”孟立鞍伸手想從萍兒手裡接過碗。
萍兒蹙眉道:“你要是真怕我辛苦就趕緊把身子養好。”照顧孟立鞍的事本來可以吩咐小宮女小太監們做,她怎麼說也是娘娘跟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