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妼殺過人放過火,欺騙過君王威脅過群臣,還能被一個小太監給難住了?
要不是怕小閹驢羞憤尋死,她現在就敢命他原地站著別動,上前把他扒得乾乾淨淨。或者直接一句話的事兒,下道旨命他自個兒脫得乾乾淨淨。
可是沒辦法啊!她在乎小閹驢,只能迂迴著來。好在迂迴有迂迴的樂趣,試著做一些猥瑣的事還挺刺激。
萬妼心裡自覺墮落的難堪猶豫都被醋意吞沒了。
“奴才聽說娘娘在和芫茜姑姑說話……”姚喜老老實實跪地求饒:“奴才該死。”在主子面前不要狡辯,得先無條件認錯讓主子消氣。
萬妼看姚喜紅通通的小臉,臉色更差了:“又陪隆宜那個酒瘋子喝酒了?”
“奴才該死。”姚喜嘴上這麼說,心裡一點也不慫。娘娘為了她欺君的事都做了,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罰她?
咦?自己現在這種有恃無恐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咱們宮裡沒酒?非得跟個叫花子似的向隆宜討酒喝?”萬妼吩咐守在殿門外的宮女道:“去給姚公公抬兩壇酒過來,要還不夠姚公公喝,就把寧安宮裡的都搬過來。”
姚喜聽太后娘娘說“咱們宮裡”,心裡莫名的有絲甜意。可是馬上又擔心起來,上次在寧安宮苦嚥下那碗烈酒的悲傷場景至今歷歷在目啊!娘娘還是從前的娘娘,一動怒就要整她。
她酒量雖然好了一丟丟,也禁不住成壇成壇地喝啊!算了,喝兩口意思下就裝醉睡過去吧,別真把自己喝死了。反正她真醉假醉娘娘也看不出來,在地獄中工作久了自己也會變成小惡魔,不撒謊根本活不下去。
“奴才謝娘娘賜酒。”姚喜叩頭謝了恩。
“起來吧。過來坐著,哀家教你怎麼記帳。”萬妼拿出一本空白的冊子遞給姚喜道:“這邊宮裡每日的進項和支出底下人會呈上來,你要做的是把散帳整理成冊,然後核對報上來的數目有無錯漏。”小閹驢字雖然醜了點,記起東西來卻又快又細心。
“奴才遵旨。”姚喜又在太后娘娘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這次她醒著神,要是娘娘再試她,她一定要表現好,別再傻里傻氣的了。
萬妼忽然皺起眉頭,衝著姚喜的方向嗅了嗅:“什麼香味?你帶香袋了?”
太后娘娘好奇心重,沒準會讓她拿出來瞧瞧。姚喜不敢撒謊,只得老老實實地交待了:“回娘娘。不是香袋,是香蠟。”
她已經做好把錦盒掏出來的準備了。果然——
“給哀家瞧瞧。”萬妼衝姚喜攤開手。
姚喜雙手把錦盒呈了上去。心裡盼著這香蠟千萬別有毒啊!仔細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會,先不說長公主的為人,便是要下毒也沒有用這種傻法子的啊,要真有毒,她死到臨頭肯定會供出長公主的。
這麼一想姚喜就放心了。
萬妼開啟盒子拿起蠟塊,她都沒顧得上欣賞蠟塊上精緻的雕刻就變了臉色。“這香蠟你用來做什麼的?”
姚喜看娘娘臉色不對,便道:“奴才買來自用的。”
“自用?”萬妼看小閹驢裝傻也不好意思戳破,笑著蓋上了錦盒。
這香蠟裡的香叫漪夢,是種古香,於人無害香味濃豔,傳說從前男女因不好言語,若對對方有意,赴會時便帶上漪夢香,用以表情達意。
她早上碰了小閹驢的手,小閹驢再回來身上就帶著這香,不是在勾引暗示又是什麼?
還真當哀家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萬妼笑著溫柔地對姚喜道:“記完帳陪哀家喝兩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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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朱氏臉色蒼白的坐在圈椅中,手裡拿著幾頁書信,信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陪嫁進宮的丫環春楊把屋裡的宮女太監都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