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道:“離哀家遠點兒,哀家碰不起公公這樣天價的人!”
“價不都是娘娘定的麼?”姚喜厚著臉皮又貼了上去,嬉皮笑臉地道:“親一口是一千兩,侍寢也是一千兩,娘娘要不要人盡其用啊?”
萬妼白了姚喜一眼,扔下她冷著臉往寢殿去了。
姚喜三步並作兩步,小跑著跟了過去,只見太后娘娘坐在暖閣的小榻旁,面前擺了把小巧精緻的銅剪。“過來,幫哀家把指夾鉸了。”
“遵旨。”姚喜笑著在太后娘娘對面坐下了,她一手託著娘娘的手,一手拿起了小銅剪。對著娘娘的指甲比劃半天,姚喜遲遲不動手,她終於忍不住道:“奴才沒幫人鉸過指甲,娘娘忍著些疼啊!”剪刀沒有指甲刀的弧線,剪起來肯定有些疼,姚喜穿越前找不到指甲刀的時候用剪刀試過。
萬妼聽姚喜這麼說,忽然有種把手收回來的衝動。鉸個指甲為什麼會疼?
噠!
姚喜下了第一剪。她剪得很認真,把娘娘的指甲剪短了些,然後細細地修剪出了好看的弧度。“娘娘瞧瞧,剪好一隻了。”
萬妼看了看姚喜剛幫她剪好的右手食指,好看是好看,就是留得太長了些。“再剪短些。”
姚喜又修了半天。
萬妼收回手再一看,還是不滿意:“公公下手大膽些,往禿了剪。”
“剪禿了不好看。”美甲師姚公公對於太后娘娘的審美實在是不敢恭維。
“公公要是不怕疼,那就這麼留著吧!”萬妼接著把中指遞給了姚喜,為了方便姚喜操作,她貼心地把其它指頭屈了起來。
姚喜愣住了。娘娘這是衝誰比中指呢?她伸手把娘娘的指頭都捋直了,忽然反應過來娘娘方才話裡的意思,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那奴才再剪短一點?”她當然怕疼。可是那種事剪中指就好了,娘娘為什麼連食指也要剪?姚喜這麼一想,臉更紅了。
***
天還未亮,隆宜就把睡得死沉的孫妍抓了起來。
“大力,宮門開了。趕緊收拾東西上路!”隆宜見孫妍還迷迷糊糊地想往被子裡鑽,用力一把掀開被子,湊在孫妍的耳朵旁大吼道:“孫大力!馬上起床!”
孫妍打著哈欠坐起身道:“我昨晚帶著姚公公連夜趕路,都沒怎麼睡過。晚一會兒走又沒關係,讓我再睡會兒好不好?”她說著又倒回了床上。
隆宜費力地把孫妍從床上拉起來,替她套好衣裳後,又將人拉去了臉盆架前,拎了帕子胡亂替閉著眼發懵的孫妍擦了臉。“聽話,晚一會兒沒準就走不掉了。”
“為什麼?”孫妍聽表姐這麼說嚇得驚醒過來,她想起昨晚表姐和姚姐姐去過太后娘娘宮裡,不禁問道:“是不是太后娘娘因為姚公公的事,要找我的麻煩?”
“是皇兄。”隆宜覺得還是得讓大力這孩子心裡有點底:“你當年進宮救下皇兄時,是不是騙皇兄說你是我的伴讀?”
孫妍努力回憶了下,拍掉那段記憶蒙上的厚灰道:“好像是……”她當時是偷偷進宮玩的,很怕被先皇后,也就是她大姨知道。
“你姚姐姐就是因為你那句話入的宮。皇兄他——”隆宜長嘆了口氣道:“因為你救了他那事兒,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從前是把雙蘭錯認成你了,昨日偶遇你後,馬上還了你姚姐姐自由。”
“我……”孫妍心裡有狂風掠過。她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麼?好心救人連累表姐和姚姐姐分離多年不說,還要把自個兒也搭進去。“哪怕回了封地也還是你皇兄的天下啊!”孫妍滿面愁容,她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的是當朝天子。
“你回去後趕緊找戶人家假定親,先把皇兄的念頭斷了再說。”隆宜最怕的是皇兄像當年詔雙蘭入宮一樣,蠻不講理地下道聖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