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道:“自然是桃子屁股了。不僅美味還金貴呢!哈哈哈哈哈!”
姚喜由著南瓜被人奪了去,尷尬著逃似地走了。她真後悔較真被偷東西之事,明明知道與廖兵有干係,明明知道廖兵是掌印太監的親侄子。不過再一想,就算認命吃了啞巴虧又如何?境況未必會比現在好,沒準別人還覺得她好欺負更加過分。
只怕以後在司苑局的日子好過不了了,鄭大運對她好並非一無所求,而且擺明了對方想要的自己給不了,總有一日鄭大運有了新歡或者被她吊得煩了,便不會再幫她撐腰了。
姚喜看了看天色,她今日入宮得更早些才行,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誤了時辰。太后娘娘的壞名聲並不是空穴來風,她能兩次從太后娘娘那裡撿回小命已經是奇蹟了。
姚喜甚至天真地覺得太后娘娘只讓她守三夜冷宮有些過分仁慈。
善良仁慈的萬妼此時正站在景靈宮內,望著自己親手佈下的重重機關欣慰地笑著。她都有些心軟想撤下一些機關了,免得把那小太監嚇死以後沒得玩。
不過想到皇后,萬妼忽然釋然了。那小閹驢被嚇死就被嚇死吧,皇后的事都能讓她忙好一陣子。再者說,那小閹驢要這麼輕易就被嚇死,也不值得她多費心思了。
第11章
姚喜到景靈宮時才酉時三刻。日頭還未落盡,蕭索荒涼的景靈宮在夕陽的餘暉下閃著金色的光,遠瞧著不像是冷宮,倒像是供人朝拜的聖殿。那些流傳在宮中的關於冷宮的恐怖傳說,也被灼目耀陽驅退散盡了。
門口站著個寧安宮的太監,那太監見姚喜來了,笑著招呼道:“怎麼來得這樣早?不是還沒到上值的時辰麼?”
姚喜也陪著笑走過去:“怕再迷了路誤了時辰。公公今夜也在此處當值?”姚喜見有人同在心裡踏實了不少,她這人膽子小,怕黑。有個人一起當差互相壯壯膽,這漫漫長夜也沒那麼難熬。
“太后娘娘有旨意給姚公公,命我在此候著。”太監清了清嗓子,衝姚喜道:“娘娘在這景靈宮藏了幅綁著紅纓子的畫卷,只要公公在丑時三刻前找到那幅畫,便讓公公仍回司苑局當差。若過了時辰未能找到,公公的命也就甭要了。”
姚喜匆忙跪地接了旨。本來以為是來冷宮尋常守個夜的,怎麼忽然間變成了尋寶遊戲?好在景靈宮不大,統共才二十來間屋子,大半夜的時間別說畫卷,哪怕找根針也算不得難事。
姚喜謝了旨,起身要推門進去。她想趁現在天還亮著,趕緊找到畫卷去寧安宮交差,免得在景靈宮擔驚受怕呆一整夜。景靈宮這地方邪乎得很,冷嗖嗖的直冒寒氣,教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太監牢牢守著大門,伸手攔住姚喜道:“亥時才能進去,姚公公稍安毋躁。”
眼瞧著天色暗了下去,姚喜心裡開始打起鼓來。這景靈宮是整個皇宮死過最多人的地兒,白天在日頭下看著還好,入了夜像有不乾淨的東西從各個角落鑽出來似的,讓人後背直髮涼。
從亥時到丑時三刻,滿打滿算也不到三個時辰。太后娘娘肯定不會把畫放在一目瞭然的地方,或許埋在地下,或許掛在房樑上,或許藏在水缸裡,或許縫進了被子裡?這不是拼智力,是拼體力啊!如果畫放在屋頂上,她約等於被判了死刑,她又不會輕功,哪怕知道畫在屋頂上也夠不著啊!
姚喜從袖口裡掏出一包精緻點心,這還是鄭大運命人送到司苑局來的,怕她值夜的時候餓。姚喜想向寧安宮的太監打聽畫卷的下落,就把點心遞了過去:“還望公公提點下小的。不知那畫卷是在前院還是後院?”只要那太監告訴她是前院還是後院,就能一下排除一半區域。
守門的太監斜著眼瞟了下姚喜手裡的那包點心,精緻倒是精緻,也不是尋常奴才吃得上的。可他好歹是寧安宮的人,哪怕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