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紅顏禍水啊。
“你為了女人就不顧我的死活啦?”許優在房間裡生著氣。
煙兒賠笑著,“告訴您一個好訊息算將功抵過還不成嗎?”
許優問道:“什麼事?”
“華韶姑娘沒被接走,訊息早傳開了,但夫人讓大傢伙瞞著不許告訴您。”煙兒望了眼窗戶,把聲音放得極輕道。
“當真?”許優騰地起身。“那張公公怎會同意放人?”
“千真萬確。怎樣放的我不知道,可能得您當面去問華韶姑娘了。”
“走。去玉香院。”
“夫人不許您去,而且說若放任您不經她同意便出門輕饒不了我。”煙兒板著臉攔住許優,又換了笑臉道:“煩公子想個不會連累小的捱罵的出門法子吧。”
童觀姝在回家的馬車上對母親道:“女兒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可那許公子……”
童夫人心疼地說:“你爹爹來南京上任不久,若能和許家結上親對咱童家是大好事。只是我今日見了那許家公子也不滿意,紈絝子弟的浪蕩模樣,想來傳聞他久眠煙花柳巷的事也不是空穴來風了。”
“您替我告訴爹爹,若還心疼我半分就別把我扔給那種人。若真嫁不出去他又不想留我在童家,我便做姑子去。”童觀姝說到傷心處眼淚止不住地留。
童夫人嘆氣道:“你別難過,婚姻大事也是兩家的事,咱家不願意這事也成不了。”
晚上童夫人原想和童大人商量一下,轉達一下女兒的意見,然而晚飯後童大人便去了九姨太房裡,次日一早又去了衙門,未能見上一面。
過了這幾日童夫人總算終於得著機會。
“姝兒的意思,可否在許家公子外另擇?”童夫人小心問道。
童大人眉頭緊鎖:“她怎麼了?”
“老爺也看到了,那許家公子……”
童大人打斷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時輪到她挑剔了。那許家夫人可是嶟王爺的愛女銀華郡主,許公子又是許家獨子,前程能差到哪裡去?她一把年紀了人家不挑她都是好的。”
“聽說那許公子娶過一次妻了,又常去青樓……”童夫人壯著膽子為女兒爭取。
“那又如何?又不是過去做小,還委屈了她不成,若嫡出的女兒不止她一個我倒也不必費心抬舉她了。男人去青樓逢場作戲而已,又不會影響過日子。”童大人對童夫人招手道:“你回你屋吧,別煩我了。”
童夫人將還未說完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只恨自己不爭氣,孃家失了勢,夫君又被狐媚東西迷得不辯事非,才讓親生女兒也跟著受了委屈。
出了童大人的房沒有回去,改道去了童觀姝房裡。
“孃親和爹爹說了麼?”童觀姝扶母親在榻上坐下,奉上茶關切地問道。
童夫人沒忍住落了淚,“說了。都是孃親沒用。”
童觀姝深知他爹的為人,也猜到了結果,替她娘擦去眼淚道:“孃親,我嫁。”
童夫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姝兒你剛才說什麼?”
“若是真的非嫁不可我嫁便是了。”童觀姝心疼地替她孃親拭著淚,自己也紅了眼:“我進了權勢之家,爹爹顧忌著些也不至於讓姨娘們尊卑不分地欺負您。”
“姝兒。”童夫人哭得更厲害了:“孃親這一輩子快看到頭了,可是你日子還長著,我想你能嫁個知心疼人的好郎君,孃親聽父母的話成了攀附別人的工具,到頭來吃盡苦頭,絕不能讓你走孃親的老路。”
母女二人相擁哭著。
屋外傳來一個尖厲的女聲:“嚎喪呢,吵得小少爺睡不著。要哭回你孃家祖墳上哭去,在那裡嚎死了也沒人答理你。”
童觀姝恨恨地看著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