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都得忍三分,何況我們這種隔了數代的皇親。他若欺負的是你,我扔了這張老臉也饒不了他,可人家不過帶走一個青樓女子,為個□□把事鬧得也不怕旁人笑話。”許夫人把“□□”二字說得格外重。
許優怒而起身:“孃親不幫我找王爺去。”
“胡鬧。”許夫人有了怒色,“你玩個女人還動真心了?再胡鬧以後也別想出門,二十好幾的人了,沒有功名沒有家室,我和你父親若不在了你就眼看著許家沒落下去不成?”
“來人啊,送少爺老爺去書房待著。”
許大人無端被兒子牽連向太太求情道:“夫人,為夫就不用去了吧?”
許夫人瞪了他一眼:“許明憲,兒子要出了書房半步,我拿你是問。”
華韶的車轎顛簸著向城外駛去,玉香院的賓客姐妹丫頭僕役們站在門口目送著,站在樓上的鴇母道:“人都遠去了,都回來吧。”鴇母看著華韶的車轎消失在街口拐角處,心裡泛起一陣陣的疼,環兒遞過來手絹:“太太別難受了,華韶姑娘心裡肯定也捨不得您。”
鴇母拿過手帕拭掉眼淚,倔強地說:“我是心疼錢啊,區區幾十兩銀子就把我的頭牌接走了。哪裡是捨不得那丫頭,這院裡的女人從良的嫁人的有誰捨不得我過?韶兒委屈不過是接他走的不是意中人,若抬了大轎來接的是如意郎君,只怕要嫌我貪財礙事了。”
“好好好,我家太太最鐵石心腸了。”環兒心疼地扶鴇母下到大廳,道:“欣兒姑娘快回來了,太□□心些,這一大院的人還指望著您哪!”
車馬驟地停了。
華韶沒坐穩身子朝前倒去,好在伸手夠快扯住了大紅的車簾,看窗外已是城郊了,能望到遠山和山腳下的村落,城門被甩在身後,呆了十幾年的南京城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出什麼事了?”華韶問婆子。
婆子伸頭望了望前邊張公公的車轎,回道:“前面突然停下了,老婆子年紀大了眼神不好,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華韶心提到嗓子眼,莫不是……莫不是許優趕來了?她掙起身將大半個身子探出窗,張望著車隊的最前方。
身旁騎馬的人都驅馬衝到前端,人群遮住了視線,華韶隱隱可以聽到騷亂聲,她試圖從混亂中分辨出許優的聲音,可惜聲音太雜了,唯一清晰的是護衛張公公的人拔刀的金屬聲。
華韶擔心真的是許優帶人來救她,怕兩方起了衝突傷到許優,開啟車簾,提起裙襬對驅車的人道:“我要下車。”
那人恭敬地說:“姑娘還是乖乖回去吧!”說完似不經意間亮了亮腰間的配劍:“若在下無意中傷到姑娘也不好向祖宗交待。”
前方的人馬突然自動讓開一條道,張公公被一個騎著馬身著青藍色布衣的人用繩子套著牽到華韶的轎前。
牽著張公公的是一個三十餘歲長著大鬍子一臉煤灰的男子,他緊緊牽著張公公對四周手按在刀上蠢蠢欲動的眾人道:“誰敢再動一下,我要了這人的老命。”
“退下。”張公公用手護著脖子對眾人吼道。
男人身後跟著一群衣衫破爛骯髒鬍子拉碴的老爺們兒。
“都安分些,把女人和錢都交出來。”
華韶死了心,沒想到剛出城就遇上劫道的山賊,她想躲回車裡,已經來不及了,布衣男子已經牽著張公公來到車前,一刀將擋在華韶與他之間有車簾砍下。
刀法利落。
布衣男子視線牢牢鎖住華韶,淺笑著不說話,直到盯得華韶不自在想避開他的視線又無處可躲現出慌張模樣。
“哈哈哈,華韶姑娘是害羞了麼?”布衣男人坐在馬上,俯身向華韶伸出手。
華韶吃驚問道:“你認得我?”
“南京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