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巧克力奶。
我食不知味地喝了一口,巧克力奶的奶味很重,紙杯的保溫效果很好,我眨了眨眼,問許衷: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許衷聳聳肩:“他剛過來,我還沒問。”
他的聲音不小,楊明陽明顯聽到了,他又喝了一口咖啡:“我怕你的小男友又是什麼都不跟你說,過來告訴你——許欽言今天晚上來柏林夜找他了。”
我怕許衷想多,立即解釋:我沒打算瞞著你,本來是想告訴你的……
我比劃手勢的手被許衷輕輕拍了一下:“行,我知道了。”
“這不是在你的意料之內嗎?”楊明陽朝他笑了笑,笑容很淡,帶著點不耐煩,“休息室的監控壞掉了,柏林夜裡安裝的攝像頭只照到他走進柏林夜的那段影像,你要不問問沈渙?我看他有話想跟你說。”
許衷就往我這邊看過來:“所以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想不太明白細節,只能把大致的對話打在備忘錄上給許衷看。
他接過手機,盯著對話沉默了許久。
楊明陽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許衷在這個時候就像沒看到一樣,他將這段對話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楊明陽笑了一下。
“我以為許欽言在加拿大待了這麼多年,早就忘了我是多麼睚眥必報的人呢。”他把手機塞回我懷裡,慢騰騰地伸了個懶腰,“他有碰你哪裡嗎?”
我思考了一下:高跟鞋算不算?
許衷一下就笑出聲了。
“他未必認為許志國會把遺囑留給他,”他拖長了聲音,“我當然也不可能真的把許家拱手讓人。”
我聽許衷說過,承志集團能在建海市發展得如日中天,跟他母親姜月沉的姜家有很大的關係。
他看不上許志國,不代表他會讓許欽言沾染有姜家助力的承志集團。
“不過許欽言有句話說對了。”
我和楊明陽一起往他這邊看過去。
許衷摸了摸我的下巴:“你在很多方面都挺討我喜歡的。”
楊明陽翻了個白眼,我小心地看了許衷一眼,不出意料地在許衷眼睛裡看到了格外溫柔的笑意。
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楊明陽可能忍不住了,他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開口道:“你還是什麼都不打算告訴沈渙嗎?”
許衷收了臉上的笑,沒什麼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想知道什麼嗎?”
我沒想到問題會兜兜轉轉地回到我身上,在許衷和楊明陽的目光下僵硬地擺了擺手。
許衷歪著頭:“你真的什麼都不想知道?”
我漲紅了臉,總覺得承認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尷尬,但最後還是沒忍住:你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跟許欽言有關,比如他那個插足了我母親和許志國婚姻的媽媽?”許衷搖晃著手裡的紙杯,我聞到了咖啡濃郁的香味,“不然還能是什麼事情呢?”
“你知道嗎”
我換了個姿勢,等著許衷開口。
他坐在我旁邊,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很久,久到楊明陽都有點忍不住,用力咳了一聲,他才像回過神來一樣,說:“我之前跟你說過許欽言吧,說他被許志國接到了許家,跟宋箐——就是許志國的那個秘書一起。”
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對他來說也許太難以啟齒,許衷又不出聲了。
楊明陽不耐煩地說:“你講不清楚,就讓我來說。”
我又看向他。
許衷沒吱聲,他深吸口氣,將臉埋進了掌心,就好像說一句話對他來說無比困難一樣。
“這麼說吧,宋箐生下許欽言那一年,他的外公外婆接連去世。而姜月沉的身體在兩次懷孕生子後都留下了病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