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我笑了笑,扭頭看向捂著臉的許衷,“你是真有出息了。”
許衷:“姐,我說了是我的錯……”
他沒說完的話被許紜截口打斷:“別說廢話,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沈渙的嗎?”
她看上去被許衷氣得不輕,顧不上還想辯解的許衷,先過來安撫我:“沈渙,他給了你多少錢?”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銀行卡里有兩百多萬。
許紜嗤笑:“我還以為多少錢,就兩百萬啊——如果許衷不是我親弟弟,這個計劃的初衷又只是為了我,他也認了錯,沒有一直糾纏你,目前的認錯態度還算可以,”她俯下身,握住了我冰涼的手,溫聲道,“我早就給你錢,把你送出國了。”
我覺得自己的眼睛從來都沒有瞪得這麼大過,許衷一把拍開許紜的手:“姐,你在說什麼呢?”
許紜根本不理他,就好像沒有他這個人一樣:“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許衷做的不對,我不插手你們倆的感情問題,不管你最後選不選擇原諒他,我都不會反對。但是沈渙,”她的眼睛裡瀰漫上心疼,我的心猛地一顫,“以後多愛自己一點,對自己好一點,行不行?”
從來都沒有人用長輩的語氣去懇求我,要我在愛人之前,先學會愛自己。
“我一直覺得,在愛一個人之前,你至少要知道他值不值得愛,”許衷不出聲了,他垂著眼看著許紜微微弓下來的身體,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許紜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頭,“而不是因為莽撞、天真的一見鍾情,就把選擇和主動權交給那個人,知道了嗎?”
我點了點頭,許紜的眼圈有點紅,許衷把水杯塞到她手裡,她喝了一口,收回手,聲音沒有那麼哽咽了。
“許欽言把照片給我,目的可能是讓我拆散你們,又或者是其他原因,”許紜把照片扔進了垃圾桶,她站了起來,“我不太關心他背後的這些小動作,不過我在三點一刻要開會,現在得走了。”
許紜站起來,我跟著她也站了起來,她朝我笑笑:“我暫時不會回英國,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許衷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還捂著臉。
許紜扭過頭,看向他:“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我會爭取,不需要你費盡心思替我謀劃什麼,更不需要你利用別人的感情,明白了嗎?”
“姐,我……”
“你跟我走,讓沈渙一個人待著。”
“風平浪靜”
許衷一步三回頭地不肯走,許紜抱臂站在一旁,也不催促。
“姐,”我聽到許衷開口,“你不是要開會嗎,我就沒必要去了吧。”
許紜看了我一眼,有點不耐煩地說:“我是讓你跟我離開這裡,沈渙能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我說過的話,誰叫你跟我一起去開會——你又不聽,只知道搗亂。”
許衷眼巴巴地看我,我朝他笑笑,揮了揮手。
“算了,”他突然湊過來,輕聲說,“反正我有那麼多東西都放在你這兒呢,沒關係。”
我不知道自己能回答什麼,走到樓梯口的許紜已經開始催許衷跟上來了:“許衷,別說廢話了,趕緊過來。”
“知道了知道了。”許衷依依不捨地離開。
我看著他和許紜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這才關上了門。
我還是有點沒有回過神來。
靳重偷拍的那幾張照片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我一想到自己跟許欽言相處的過程中,一直有一個人拿著相機在角落裡將這一切都記錄了下來,不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看到許欽言有意接近我、親近我,甚至喝多了酒之後還想要吻我的時候,不會覺得憤怒且不甘心嗎?
那天雪夜裡,我被許衷從柏林夜的後門帶走,靳重在那個